穿成大唐長公主我靠謀反苟命!
沉默了半晌,太後看向還沒開口的官員們“眾位卿家也這麼覺得?”
六部尚書,除了喜歡和稀泥的禮部徐尚書,其他五部尚書基本都和盧何有點仇怨,尤其是吏部的解回,當年盧何也是吏部尚書的時候,解回還在吏部是個侍郎,就沒少受盧何欺負,更何況盧何是堅定的天後支持者,上次太子一事,解回在昭獄就沒少罵過盧何。
而刑部尚書宓弘和顯然是比解回更加恨盧何,東廠奪刑獄審訊一權的時候,宓弘和站出來反對,就給岑遂收拾的夠嗆,罪魁禍首還是太後和讚成了的盧何。
兵部也恨盧何,這幫戰爭狂人半年前就想打吐蕃,愣是給盧何和太後耍的團團轉,最後居然還被迫議和了,此刻見到盧何倒黴,心裡樂的不行,哪兒會為盧何說話。
工部和戶部一看這架勢,對視一眼,得,沒必要開口了,盧何現在自己給自己刨了個坑,還順便把自己給埋了。
而禦史台們本身就寫了彈劾折子,更不會為盧何說話,於是整個大殿再一次沉默了下來。
也就是說,除了溫言,所有人都站在了盧何的對立麵,宗明哲更是直接抱起了炮筒子。
太後的臉色有些發黑,宗明哲眼見氣氛到了,又添了一把火“如今長安群情激奮,士子們已經沿著朱雀大街遊街幾輪了,還揚言要來宮門跪奏,太後,若不及早處理此事,待此事傳遍天下”
他的話語以為深長“那朝廷可就要失信於天下了。”
這句話的殺傷力比之前加起來的都要大,大唐為什麼要興科舉?也許開始時是為了打擊權貴門閥,為了中央集權,但到了現在,它已經成了大唐運轉的基本規則。
不論出身,因才選世,隻要寒窗苦讀,就能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這是大唐穩定的基礎,是朝廷和百姓連接的紐帶,要是科舉也出了問題,誰還會信朝廷?
要是科舉隻論出身,隻論地域,那和漢朝和魏晉有什麼區彆?
這件事的關係太重大了,冒不得一點險。
換了任何一個皇帝,看到民間輿論如此洶湧,看到群臣如同統一口徑,早就下決定了,可太後是個女人,而且在她看來,盧何是個很聽話的,能幫她穩住朝堂的人。
這樣的人,難道真要處置他?
太後扶住額頭,久久不言,已然是充當了“倒盧”急先鋒的宗明哲又補上了一句“如今形勢,不徹查不足以平民憤,依臣看,應先將盧尚書以及一眾有舞弊嫌疑的士子下獄,而且本科榜單應全部作廢,所有試卷應交由禮部會同國子監、翰林院重新評過,再予張榜公示!”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宗明哲身上,有些是快意,有些是讚同,有些是覺得不應如此大張旗鼓,有些則是深深的疑惑和不可置信。
最後的目光當然是來自於溫言,宗明哲不是太子的人嗎?難道這場風波,出自太子授意?
不管如何,將堂堂中書令和上榜士子全部下獄,也未免太過離譜了,這幾十人的前程豈不是徹底作廢?除非是三司重新評出來的榜單有他們的名字,不然這些人今後豈不是要一輩子背上舞弊的名聲?
他真想反對,太後卻已經聽不下去了,她勉強撐起身子“都下去!讓哀家靜一靜!”
行禮之後,宗明哲冷笑一聲,當先走出大殿,其餘官員緊隨其後,溫言良久才一歎,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在了後麵。
在走出殿門的一瞬間,他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的那個黑夜,想起那個隱藏在黑夜裡的人。
溫言悚然而驚。
“太後,明珠殿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