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原本怒氣衝衝的,看對方態度如此謙恭,他竟然有些小小的慚愧,顯得自己很冒失失禮一樣。
順子站在一旁閉了嘴,等著蘇桃處置。
青衫男子麵上有些許窘迫,他躬身拱手眼睛盯著地麵,致歉很有誠意。
蘇桃柔柔回了一禮,“無事的。”
雙方都態度和善,如此這個小插曲就算過去了。
蘇桃拉著雲姐兒的手繼續往前走,猛然店鋪門內傳出不懷好意的聲音:“品行不端,心思竟也如此齷齪,看人家娘子貌美,便想往人家身上撞。”
那青衫男子怒斥對方:“吳天福,剛才是你推我,我才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腳,踉蹌著跌出屋來。你為何要血口噴人?”
那吳天福接著挖苦:“品行不端之人,如何能讓人相信你是無意的。”
“公道自有天斷,你汙蔑冤枉我,我自是會找東家證明我的清白。”
青衫男子氣得發抖,卻字字鏗鏘。
吳天福對著門口啐了一口口水,惡聲道:“要找就趕緊找,要滾就趕緊滾,彆礙著我們做生意。”
青衫男子緊咬牙關,雙手也緊緊握成拳,對著店鋪深深吸了口氣,才轉身走開。
蘇桃跟雲姐兒站在旁邊看著,蘇桃覺著這看著不過二十幾歲的青年,不像那中年男子說的是品行不端之人。
她倒是覺得他彬彬有禮,看起來比那中年男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還看出他的些許無奈,憤慨,與無可奈何。
那青衫男子走到蘇桃跟前,還跟她點了點頭,才繼續往前走。
而旁邊賣茶水的婦人,卻是放下自己的攤子跑了過來。
“楊秀才,楊秀才。”
青衫男子走向那婦人,拱手一禮:“翠花嬸子。”
“楊秀才,那吳天福是吳家的家生子,他娘以前是在吳老太太跟前伺候的,吳家人多少該是信任他的。你真的要找吳家老爺自證清白嗎?”
楊秀財停頓片刻點了點頭。
翠花嬸子哀歎一聲:“嬸子在這裡賣了十幾年的茶水,就那吳家布行裡,吳天福用醃臢方法不知道逼走了多少人,當初你要去他們那裡做工,我也勸過你的。”
那賣茶水的婦人,一臉愁容,苦口婆心地勸青衫男子。
“高門大戶的門檻不好登,不然這次咱就當吃個悶虧,咽下這口氣吧。”茶水娘子勸青衫男子息事寧人。
青衫男子一瞬間便頹廢了下來,剛才還有的一腔熱血瞬間被冰水熄滅了一般。
“像吳家這樣的人家,家裡有許多家生的奴才,他們也最是信任身契在自己手裡的家生奴才,你以後還是找個小鋪麵做吧。”
賣茶娘子說著歎起氣來,“哎,生活真不容易。”
青衫男子骨氣全失,垂頭喪氣地走了,走前還不忘對著茶水娘子拱了拱手。
蘇桃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又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吳家布行,心裡有了盤算。
蘇桃拉著雲姐兒去了茶水攤子,她給雲姐兒要了一碗荔枝膏水,又回頭問站在不遠處的順子,“順子,你要喝個什麼。”
順子忙回:“太太,小子就要碗沉香水吧。”
輪到蘇桃時,雲姐兒問:“阿姐要什麼?”、
“嗯…荔枝膏水吧?”
雲姐兒一聽蘇桃跟她要的一樣,淺淺的小眉毛皺了皺。
蘇桃覺得可愛,問:“雲姐兒想要阿姐要什麼?”
“嗯…阿姐不想嘗嘗金橘團嗎?”
小機靈鬼,明明自己也想喝金橘團,蘇桃好笑地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給自己要了一份金橘團。
坐下來喝冰飲的時候,蘇桃有意無意地問起了剛才的青衫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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