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齊賀兩人揣上荷包出了客棧的門。
齊賀抄著手在前麵走,蘇桃慢慢地跟在他身後,今日這客棧門口的街上特彆熱鬨,來來往往的人比前兩天多了很多。
齊賀見人多,他便慢下腳步,讓蘇桃走到他旁邊來。
出了這個街口,他們往裡麵熱鬨的街區走去。裡麵的街上很是繁華,路兩邊除了鋪麵,還有擺的小攤。
賣什麼的都有,有賣扇子的,有賣頭花的,有賣胭脂水粉的,還有賣新鮮的花兒的。
真是琳琅滿目,蘇桃看得眼睛都忙不過來了。
一個胭脂水粉的攤位前,站著個方臉的書生,他身後的小廝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郎君,郎君,我好像看著齊郎君了。”
李誌奇原本想幫房裡的小丫頭們買點胭脂水粉回去,聽到七斤說看到齊賀了,他立馬抬頭順著七斤的手指望過去。
隻不過一眼,他就看到了逛街還繃著一張臉的同窗齊子賀。
昨日下場後,他讓七斤在門口等他,到最後都沒有等到,不知身無分文的他住去了哪裡?
他丟下手中的胭脂,搖著手中的折扇向齊賀就走了過去。
“齊兄。”他叫了一聲,沒有人應。
他忙又叫了兩聲:“子賀兄,子賀兄。”
正張望著找書肆的齊賀聽到有人叫他,就順著聲音看了過去,見是李誌奇便嚴肅著一張臉對他點了點頭。
李誌奇三兩步趕了過來,還沒有站穩就開口問道:“齊兄,昨晚下榻在何處?出考場的時候,我讓七斤在門口等了齊兄許久,想邀齊兄來寒舍小住。”
齊賀拱了拱手:“多謝李兄好意,我住在貢院對麵街上的客棧裡。”
他們都是被突然帶來的府城,有家住鄉下的學子還穿著下地的短褐,身上更不可能隨身攜帶許多銀子。
李誌奇非常好奇他哪來的銀錢住客棧?
正想不明白間,突然就看到了站在齊賀身後的蘇桃,他兩眼冒光驚訝地叫了一聲:“女英雄。”
蘇桃走出來一點兒,向他福了福身。
“你,你,你們倆怎麼在一處?”李誌奇拿著扇子來回地指著兩人,他完全不能理解。
他倆怎麼就不能在一處,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大娘子!
齊賀冷著一張臉,沉聲介紹道:“這是內子。”
李誌奇瞳孔震驚,他感覺他的腦子已經崩了,理不清楚頭緒了。
齊子賀成親的時候,他也是去吃了酒的,隻不過掀蓋頭的時候新房中站的都是婦人稚童。
他作為男子他不方便進去,故而不知他的娶的竟是蘇娘子。
齊子賀就在今歲初成的親,到如今這都大半年了。
那他們是什麼時候定的親?
抓拐子那次兩人不是還一副不相識的樣子嗎?
見李誌奇傻愣著盯著蘇桃看,齊賀不動聲色地往蘇桃身前站了站。
李誌奇搞不清楚狀況,也不能失禮的問出口。
於是,他自己在腦海裡杜撰了一出兩人成親的前因。
隻道是,齊賀仰慕女英雄而上門提親,男的俊朗,女的貌美,相看之下,兩人一見鐘情,兩情相悅。
之後便順理成章地成了親。
如此想著,心裡無比佩服齊賀,默默伸出了無數個大拇指。
“齊兄,這是去哪裡?你賞個臉讓小弟做東儘儘這地主之誼。”李誌奇盛情邀約齊賀。
“不勞李兄破費,我們去書肆看看。”齊賀說完拱手告辭。
能跟齊賀走得近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李誌奇被齊賀拒絕後也不惱,依然嬉笑著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蘇桃後來才知道,李誌奇家裡原是做沽酒買賣的,沽酒生意賺錢,家中小有積蓄。
李家在府城也購有一處兩進的宅子,平常沒人在這裡住,隻雇了個老管家在這邊打理。
這次鄉試之後,他也怕再出什麼意外,就在這邊住了下來。
李誌奇跟著兩人進了個不大的書肆,齊賀找到府城小報買了幾份,站在書肆裡就看了起來。
蘇桃這算是正正經經第一次進書肆,她在店裡來來回回逛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