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緊緊握住蘇桃的手,緩緩閉上雙眼,心中暗自思忖著:中舉之路崎嶇艱難,但自己滿懷信心。
然而此刻,他卻茫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自鄉試結束後便杳無音訊一般?
關於此次擔任學政的李真業大人,之前,齊賀曾通過邸報及各類小報了解到一些相關信息。
據悉,這位學政大人與京城中的太尉關係匪淺,且偏好言辭華美的文章風格。
於是乎,在科考撰寫文章之際,齊賀略作迎合,稍稍偏向於他喜好的文風,難道這樣仍然未能如願以償麼?
次日清晨,在用餐之時,齊賀向因牙痛而留在家中的趙氏說道:“娘,今日我打算前往縣學走一遭打探一下消息,就不去地裡了。”
趙氏早已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催促自家五郎,生怕給他一些不必要的壓力。
如今見五郎主動提出要去縣學探聽消息,頓時覺得連牙疼似乎都緩解了許多。
“好好好,過去縣學問問情況,這是到底怎麼個情況?我之前聽你說,兩三天就能出來結果的。”
趙氏說著往齊賀碗裡夾了一筷子菜。
用過早飯,齊賀換上一身半舊的圓領袍,準備出門。
“這裡是西柳村,齊秀才,齊子賀的家嗎?”
聽到院外有人,正房的趙氏,雲姐兒,灶房的蘇桃,還有西廂房的齊賀都走了出來。
眾人出了房門便看到兩個身穿墨色官服的帶刀官爺站在他們家院門口。
齊賀忙上去拱手道:“正是在下。”
“齊秀才,請跟兄弟們走一趟。”其中一個上前拱手施禮。
齊賀又問:“所為何事?”
“兄弟們不知,齊秀才不要問了,到了就知道了。”兩個官差讓開道路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吧。”
“官爺,無緣無故的,這是為何?為何要抓我兒?”趙氏急得拉住齊賀的胳膊。
蘇桃站在他們身後,牽著雲姐兒,另一邊的手緊攥成拳,也是一臉憂心。
齊賀拍了拍趙氏的手,安慰:“娘,彆擔心,他們不是來抓我的,是請。”
他著重強調那個“請”字,讓他娘彆擔心。
這兩個衙役,態度客氣沒有不敬,應該不是來抓人,他們一直說“請”,那應該就是來請他的。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齊賀拔掉他娘的胳膊,看著一臉擔憂的蘇桃說了這句話。
而後便跟著那兩個衙役走了出去。
趙氏怔怔地看著,心一下揪了起來,就感覺整個人又輕又恍惚。
“娘!”
蘇桃原本要跟著出去,突然看到趙氏輕飄飄就倒了下來,她馬上跨到她跟前扶住了她。
蘇桃見趙氏好像暈倒了,她一把抱起她回了正房的東裡屋,輕輕將趙氏放到床上,她就狠狠地掐趙氏的人中。
人中上被掐了個紅紅的印子,趙氏終於幽幽轉醒。
雲姐兒站在床前哭得稀裡嘩啦:“阿娘,阿娘,你不要死,嗚嗚嗚……”
呃~
蘇桃一臉尷尬,忙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道:“雲姐兒,雲姐兒,彆哭了,阿娘醒了。”
原本閉著眼睛大哭的雲姐兒猛然睜開眼睛,一看趙氏醒了便不哭了,跑過去緊緊抓住趙氏的手。
“阿娘。”
趙氏虛弱地拍了拍雲姐兒的手安撫她。
蘇桃見趙氏這樣,她覺得必須跟到縣城去看看,不然她婆母不知會擔憂成什麼樣子?
蘇桃對趙氏說:“娘,你彆擔心。我等一下馬上跟去縣城看看情況。這會兒我先去三嬸家看二丫在不在,我讓她過來家裡照看著點兒雲姐兒。”
突然之間趙氏的力氣都不知道去了哪裡,虛弱地躺在床上。
她同意桃娘趕緊跟去看看,便有氣無力地對著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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