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想學騎馬還沒有開始學,雲姐兒從何家回來便說想要學騎馬。
京中流行打馬球,盈姐兒帶著雲姐兒看了一次她哥哥們打馬球。
小郎君們騎在馬上,拿著球杆風馳電掣地追著球擊打,看得雲姐兒暢快淋漓,感覺打馬球極有意思,便也想學打馬球。
盈姐兒說,打馬球先要學會騎馬。
這也沒有打消雲姐兒的念頭,因著家裡剛好有一匹聖上賞的大白馬,就養在外院的牆根兒下。
自從有了這匹馬,雲姐兒跟朗哥兒又多了一處消遣,每每等齊賀下值了,雲姐兒跟朗哥兒都要過去看上一會兒。
這日雲姐兒下學,她等齊賀下值回來,拉著朗哥兒又跑去看馬。
高高的全身雪白的馬兒,低下它高昂的頭,不緊不慢地吃著馬槽裡的乾草。
大白馬身上的馬鞍被卸了下來,他通體雪白,隱約能看到全身鼓囊囊的肌肉。
雲姐兒略過它肌肉噴張的軀體,看了看大白馬又長又健壯的腿。
這腿是真長,雲姐兒站起來往大白馬跟前走近了些,站定後悄悄跟馬腿比了比高度,她感覺自己也就比馬兒的腿高那麼一點兒。
有了這個認知,她滿腔的熱血瞬間消散了一大半,這麼高壯的馬,她騎上去還不得給顛下來。
她退回去,遠遠地蹲在一旁打量著吃草的馬,它怎麼這麼高呢?比盈姐兒的哥哥們騎的馬高多了。
朗哥兒不知所以,蹲在雲姐兒身邊盯著馬兒,看它吃草。即便是馬兒吃草,朗哥兒也看得津津有味。
大白馬太高了,雲姐兒撅著小嘴無不遺憾,這馬怎麼這麼高。
大白馬吃草吃得太香了,朗哥兒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心想那草真的那麼好吃嗎?
兩人各有想法,沒一會兒便被翠丫叫了回去。
“大姑娘,小郎君,飯菜都擺上桌了,老太太喊你們回去吃飯。”
餐桌上,雲姐兒神態萎靡,吃飯吃得也不怎麼香,這種情況是極少有的,趙氏關心道“雲姐兒怎麼了,今兒還有你喜歡吃的醬肉呢。”
說著給雲姐兒夾了一塊到碗裡。
雲姐兒夾起來送到嘴裡,囁嚅道“沒事。”
朗哥兒手裡也拿了一塊兒醬肉,原本在埋頭吃肉的他停下來盯著雲姐兒若有所思。
而後他對著趙氏說“吃草,香。”
趙氏沒有聽明白朗哥兒都意思,正要再問,雲姐兒蹙著小眉頭反駁他“誰想吃草了?是不是你看馬兒吃得香,也想嘗嘗?”
朗哥兒眼睛亮晶晶地,說“嘗。”
噗~
這傻兒子。
蘇桃差點兒噴飯,捂著嘴巴大笑出聲。
趙氏也嗬嗬嗬地笑出聲來,邊笑邊說“朗哥兒啊,草可不是人吃的,馬吃草,人要吃肉嘞。”
肉肉也香,朗哥兒拿著手裡的肉送進來嘴裡。
一桌人趙氏跟蘇桃笑得最大聲,齊老二跟齊賀隻不過勾了勾嘴角。
雲姐兒沒有笑,她哼了一聲,就知道朗哥兒見馬兒吃得香,想嘗嘗。他還說自己想吃,真是個小傻瓜。
她歎了一口氣,要說家裡最了解朗哥兒的,還得是她。
雲姐兒斯斯文文地吃了一塊肉,撅著嘴兒對著齊賀說“五哥,聖上賞的這匹馬也太高了。盈姐兒的哥哥們騎著打馬球的馬就沒有這麼高。”
齊賀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坐直了身子問雲姐兒“為何這樣說?想學打馬球?”
雲姐兒嗯了一聲“學打馬球就要先學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