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奉!
於青也望著比自己矮有小半個頭的依依,兩簇雙掛發髻分梳開來,額頭垂著一道劉海兒正好遮到柳葉細眉。
眼前的少女害羞的半低著頭,眼眸如水。
塗抹胭脂的臉蛋欲仰還羞,月光灑落在她的臉上,粉紅色的腮紅趁著少女吹彈可破的皮膚,顯得格外動人。
“青也哥,我想要這個。”
依依指著粉紅胭脂的盒子,略帶羞意的道。
一陣風拂過,於青也隻覺暗香縈鼻,一時竟有些癡了。
付過銀錢,依依小心翼翼的把胭脂盒收起。
少女腳步歡快,兩人一前一後朝著街北走去。
少年默默望著那道歡快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今天這是怎麼了,總是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回去要不問問老林?
坊司街。
於青也家宅院中,再次剩下七人。
李醇簡單吃了些餐食,最後以衛坊值守,不得不走為由,自罰滿滿一杯後離去。
臨走時不忘誇了一句徐坊主做菜手藝一等一的好。
他的酒量其實很好,用穆森然的話說,當時阿醇從山陽軍中退下時,警衛中軍特地以酒送行,阿醇一人放倒了一隊人馬。
彆看阿醇蠢,蠢的實在,實在人能喝酒,不虧啊!
當然阿醇這個稱呼,是跟著林重學的,還真彆說,念起來朗朗上口,格外親切。
今晚這點酒量,對於李坊主來說,就是灑灑水啊!
但是有一點穆森然是非常佩服的,就是倘若李醇尚在軍伍,今夜有值守任務,那絕對是滴酒不沾的,這和酒量多少沒關係。
原則性很強。
所以說現在的李坊主,相比以前的一絲不苟,還是有了些許改變的。
穆森然又不覺感慨,林坊主影響力很大嘛!
聚餐主食早已結束,方桌中間擺放了一盤瓜子水果,一起被推在了一側。
丁老隨身小板凳和煙杆一樣都不能少,屠不語仍是一臉狗腿樣的蹲坐在丁老身側。
另外一側換成了穆森然,這廝想向丁老求一些意識保持清醒的神藥,方便刑訊拷打時候給犯人使用。
徐小娘和黎姿一起罵了一聲“變態”。
金禮禮笑的清冷,並不說話。
這個僅僅比於青也大了三歲,臉上掛著些許笑容的姑娘,卻是南蠻邊境群落最為頭疼的刺坊的新任副坊主,對於見血這件事情,最不陌生。
李醇曾對其評價品境不高,手段詭異,防不勝防。
林重一手揉著屁股從臥房走出,麼得形象。
穆森然見狀,戲謔道“喲,老林這屋裡還藏著一杆槍呐!”
屠不語嗬嗬一笑,憨憨的麵容配著他總是有些焦黑的頭發,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一般“好槍!”
丁老看了一眼林重,輕嗬一聲,對這群“年輕人”的混蛋話,不做理睬。
徐小娘磕著瓜子輕啐一聲,這群王八蛋。
黎姿卻是在一旁臊的一臉通紅。
李醇若是還在此處,那鐵定又是噓聲四起。
嘖嘖,坊司八位副坊主,老的老少的少,除了林重帶了個異姓兒子,還真是一水兒的單身狗!
坊司子弟,於青也一人是也。
望北北街。
依依這時沒有了找不到姐姐的緊張,完全沉浸在了擁有胭脂盒的喜悅和園會歡快熱鬨的氣氛中。
此時的北街逛園會的人們已經漸少,人群沒有像之前那麼擁擠。
於青也停步,朝著街道兩頭望了望,道
“依依,北街沒那麼多人了,花姐和應欒哥找不見我們,應該不會再往前走了,我們在這裡等一等吧!”
依依雙手背後,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站在一處花燈前,依依仍是雙手背在身後,手中似乎捏著什麼東西一樣,微微抬頭看著於青也,開口道
“青也哥”
驀然,一道尖嘯破空聲傳來。
白色煙花同時從南邊不遠處升起,劃破明亮夜空,在空中燦出耀眼白光,比起皎潔明月更是引人注目。
於青也心神驟然收緊,他認得那簇白光。
火坊研製,坊司火信異常,速來!
人群尖叫聲響起,大量遊園會的人們紛紛逃離白光升起的街角,本不擁擠的北街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於青也抓著江蝶衣的手腕,走到街邊一處屋簷柱旁。
依依手裡緊緊抓著一個青綢荷包,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不明白於青也為什麼看起來突然如此緊張。
太近了!應欒哥他們還沒找到,園會之時出現坊司火信,並非小事,這樣擁擠的人群
難道是於青也瞬間聯想到趙應欒和林重提到的有關南蠻哨足的消息,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
不會吧?這裡離火信處隻有一個街角的距離,如果真是南蠻哨足,太不安全了!要趕快離開!回頭再找花姐他們彙合!
江蝶衣看著於青也的臉色連變,下意識的變得緊張起來,緊緊的拽著少年的衣袖。
人群越湧越多,於青也打算帶著依依跟著人群向北,先到足夠安全的地方再說。
忽然,他看到了隨著人群湧來的徐小福,於是大聲喊
“小福!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