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奉!
於青也醒來時,太陽已經掛上了樹枝頭。
他睜開有些酸澀的眼睛,揉了揉酸疼的後頸,眼神逐漸聚焦,看著臥房屋頂。
這裡,是自己家臥房?
昨晚一幕幕的記憶湧入腦海,園會遊玩,依依塗抹著胭脂,徐小福驚慌的模樣,趙應欒和江蝶花昏倒在望北街街角
然後是白狼?
“你醒啦?”
一道熟悉又刺耳的聲音從於青也臥房窗外響起。
於青也騰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一臉戒備的看著窗外。
臥房窗戶應聲而開。
打開一扇窗戶,對一個相當於脫凡境界的南蠻子不難。
隻見白狼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歉意,有些悻悻道
“抱歉啊青子,昨天下手太重,沒掌握好力道。”
於青也有些發懵,還沒有明白當下什麼狀況,環視了一下四周,是自己家沒錯。
隻是窗外那個南蠻子是怎麼回事?林爹呢?
白狼繼續自顧自道“都怪你那個額”
大概還不知道用什麼詞來描述林重和於青也的關係,白狼有些語塞。
“林重?林爹?”
於青也有些試探道,畢竟這裡是自己家,這他還是反應的過來的。
昨晚已經和這個擁有恐怖實力的白狼蠻子交過手了,打又打不過,真要有什麼事,現在自己不會安然躺在自家臥房。
白狼可以輕鬆的打昏意合狀態下施展四時意合招的自己,有什麼圖謀的話,不至於玩什麼陰謀詭計。
但於青也仍然不敢放鬆防備絲毫,死死盯著窗外的白狼。
白狼疊著雙臂,扶趴在臥房的窗檻上,似乎想讓自己表現的隨意一些,友好一些。
同時還在咀嚼著於青也的話,“林重?林爹?重爹?”
於青也看著他,再次開口道
“林爹人呢?你先走開,我出臥房,有什麼事情,我們在院中談!”
白狼默默看了他一眼,退離窗戶,站在院子中間。
於青也走出臥房,來到院中之後環視四周,是自家院中。
隨後看了白狼一眼,一言不發的往坊司街上跑了一趟,白狼也不阻攔。
少年跑到徐姨家門口,仔細檢查了一下門欄縫隙,還有丁老每次倚靠的大樹樹根部位。
白狼也不急,搬著廳堂中的長凳坐在院中,就這樣看著少年跑出門又跑了回來。
白狼問道“確認完了?”
於青也點頭,不再向之前那樣戒備,依舊一臉審視的看著這個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南蠻子。
“在林爹回來之前,我不會再和你說半句話。”
於青也說完,便閉上了嘴巴,站在院中大青石旁,開始嘗試走樁練拳。
白狼坐在長凳之上,翹起二郎腿,微笑著看著眼前這個練拳的少年,眼中滿是欣慰。
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和林重,是故友。”
白狼坐在院中長凳,左腿搭在右腿上,一手托腮,掛著他那標誌性有些病態的蒼白笑容。
或許是覺得有些單調無聊,他伸出右手一招,一件青瓷器皿便出現在他的手中,形狀有些類似茶壺,封蓋兒。
白狼食指勾住把手反持,就著長長的壺嘴兒品嘗著壺中佳釀。
一股桃花清香縈滿院中,聞著不似酒香,帶有一絲清甜,不勾人酒癮,卻勾人食欲。
於青也這兩日本就食量大增,昨夜又經曆一場激戰消耗,肚子不爭氣的打起響來。
強忍著驅逐了餓意,堅持了兩炷香時間的站樁練拳後,於青也一屁股坐在院內青石下。
白狼把玩著青瓷茶壺,帶著自以為和善的笑容,向著少年開口道
“這叫桃花紅,又叫桃花釀,雖然是釀,但算不上酒,我遊曆丹陽郡、東舟郡時所買,是那邊的特產,口感清甜,老少皆宜。”
於青也抬眼望了望他,也不答話。
剛才練習樁拳之前,於青也跑出門去看了徐姨家的門檻,以及丁老常蹲的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