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彩衣恣意快活,哪裡會這樣頹廢?
彩衣雖然愛林千重,但她根本不是會沉溺在愛情裡的女子。
還沒等謝菱開口說話,彩衣眼睛眯了眯,凝神看來。
“謝菱?”
謝菱快步走過去,停在她麵前。
“彩衣姐。”
彩衣直起身子,理了理鬢邊的長發,“你怎麼會來淮南?”
謝菱簡單說了一下,頓了頓,沉聲道:“你和林千重怎麼了?”
彩衣眼神一下變黯淡,捂著胸口,驟然咳出一口鮮血,“咳咳咳,我,我們…….”
話還沒說完,門口響起一道刻薄的聲音。
“二夫人到!這門口守院的婆子怎麼倒地上,莫不是在裝睡?兩個懶死病投胎的賤骨頭,趕明兒發賣了去。”
二人循聲看去,隻見大院門口,圍了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一個身著身穿淡粉色齊腰曳地長裙的清麗女人。
女人生得不是很美,但勝在氣質柔弱,纖腰不盈一握,柳眉淡淡蹙起,仿佛一推就可以推倒似的。
她輕輕說:“姐姐,千重哥哥說他不想見你。讓我來告訴你,這幾日他都不會過來了。
要不我還是將你送出府吧,雖然你已為人婦,但還算有幾分姿容,還是有人要你的,什麼販夫走卒,馬夫小吏啊…..”
謝菱一下皺眉,眼神逐漸變冰冷。
這就是那個守活寡的可憐女人?
本來聽彆人的描述,還有些同情她。
可今日一見,謝菱立刻就不同情了。
這欲蓋彌彰,半遮半掩的語氣。
這微微吊起的眉梢,一看就是個小白蓮。
謝菱正想說話,被彩衣攥住袖子。
彩衣搖搖頭,“阿菱,沒事的,我自己來。”
謝菱還以為彩衣要說什麼呢。
沒想到她就隻是走上前,關上了門,將一乾人等全攬在了門外,純純掩耳盜鈴。
很快,門外就響起丫鬟婆子們的怒罵聲。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一點規矩沒有。”
“反正再怎麼,二公子是一定要把她趕出去給我們夫人讓位的。”
謝菱皺眉,眸裡冷光乍現,重重拍在門板上,冷聲道:“滾。”
“這誰聲音?”
“那外室旁邊的小賤人!這是我們林家,竟然讓我們滾,也不知從哪來的。”
彩衣背靠著大門,終是忍不住,大聲道:“再不走,彆怪我不客氣。”
一道清淡空靈的聲音響起。
“那我們走了。姐姐你自己好好想想。”
語罷,門外的聲音才漸漸消失。
彩衣臉上滿是歉意,“對不起謝菱,連累你被這樣辱罵。”
謝菱搖頭,伸手摸了摸彩衣的額頭,又給她把了把脈。
沒發燒沒生病啊?
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和林千重怎麼了,他為何置你於不顧?那個女人,是他的原配?”
彩衣搖搖頭,“我們沒有怎麼,他可能,喜歡上了旁人吧。至於那個女人。”
彩衣眼神哀傷而痛苦,“她叫婁千雪,是林千重之前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