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躲藏的這家村民隻一個年過七旬行動不便的老婦人,家中突然闖進一個拿刀的男人,老婦自是害怕的不行。
汪國全原是想一刀砍死這老婦,免得叛軍搜過來時老婦亂喊將其暴露,但又怕這一刀下去到處都是血,叛軍進屋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當下一咬牙,走到那老婦麵前猛的勒住其脖子,活生生將這本就嚇的渾身直哆嗦的老婦人給勒死,之後用被子將老婦屍體蓋住,還“體貼”的將老婦身子側過來,乍一看好像老婦正在熟睡似的。
做完這一切,耳畔就傳來士兵哀嚎和求饒聲,附近的腳步聲也是越來越密,到處都是搜尋的聲音。
屋中肯定是藏不住了,急的團團轉的汪總兵悄悄來到後院四下看了眼,也是沒什麼能藏人的地方,就在其六神無主時前院的大門突然被叛軍踹開,這一踹嚇的汪總兵魂飛魄散,下意識竄
進老婦家的茅房。
可這茅房很矮,他一大高個在裡麵根
眼見叛軍已經進入屋子翻箱倒櫃,且有一人驚呼道:“婆婆死了!這院子有清狗!”
一聲“清狗”駭的汪總兵麵無人色,如熱鍋螞蟻般回頭看了下,眉頭立時皺了起來,儘管萬分厭惡還是咬牙小心翼翼順著牆緩緩將自己沉進了糞坑之中。
沒辦法,不這樣做他根本跑不掉。
本來還不算太臭的茅坑因為總兵大人的屈尊降臨被攪動開後,頓時變得奇臭無比。
刺鼻的臭味熏得總兵大人也不敢用鼻子呼吸,隻能用嘴大口大口呼吸那讓人難以忍受的臭味。
胃中更如翻江倒海,愣是憋著不敢吐。
嘔吐物哪怕上到喉嚨也強行往下咽。
就這麼貼著糞坑周圍,將腦袋小心翼翼靠在方便用的木凳下麵,盼著叛軍趕緊走,要不然真就是受了大罪。
屋中找了一氣沒有發現的叛軍士兵很快來到後院,到處搜尋不果後有名叛軍士兵探頭看了眼茅房,見沒人也沒仔細往糞坑中瞅便吆喝著同伴離開去彆的地方找。
腳步聲消失後,汪總兵如同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無比暢快,一顆緊懸著的心也是瞬間鬆下。
鼻間傳來的臭味也似乎變成了蟠桃的美味,讓他如釋重負。
同性命相比,區區糞恥實在是不值一提。
反正隻要他不說,誰會知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汪國全沒急著上去,而是又等了一陣,確定周圍肯定沒有叛軍後,這才趕緊抓著木凳用力往上爬去。
瞬間,心卻猛跳起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掙紮用力,身體始終都無法從糞坑中爬出。
甚至,他的身體還在緩緩下沉。
意識到不對的汪總兵驚恐欲絕,其置身的糞坑挖的比人還深!
先前沒有下沉,隻因底部積蓄了太多糞便,加之其一隻手拽著木凳下方,這才讓他在坑中保持了一種暫時性的“懸浮”狀態。
當這一狀態因為其用力往上竄時瞬間便被打破。
不想就這麼窩囊死去的汪國全瘋了般想將右腿抽出,可不管怎麼掙紮怎麼用力,身子都如被什麼東西纏住重的讓他窒息,脖子以下被浸泡的地方就是抽不出來。
絕望,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彌漫在汪國全心中。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比被叛軍找到還要怕。
“救命,救命!”
顧不得身份暴露,急於脫困的汪國全大聲呼救,可附近的叛軍早就沒了影,任他怎麼喊都沒人過來。
被其勒死的老婦直直躺在床上,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麵朝著茅房方向。
天色很快黑了下來。
四下裡無比寂靜,院子裡更是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茅房裡也很安靜,安靜到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幾個突然“咕嘟咕嘟”泛上來的泡泡,表明這裡似乎發生過什麼。
想來,總兵大人到了那邊不會被判官認為是個餓死鬼。
南陽總兵汪國全就此失蹤,無論事後周清雙方如何查找此人,此人都好像憑空蒸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有說其畏懼清廷治罪出家當和尚,有說其是失足掉進唐河溺死,有說其到山裡隱居的
什麼說法都有,就是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