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為什麼不帶我去慶功宴?”
“殿下說了,小小姐年紀小日夜隨軍,恐累極了就要生病了,所以讓奴婢帶小小姐回行館休息。”
上官清粵想了想,懶散地將下巴搭在李嬤嬤肩膀上,“好吧……”
李嬤嬤抱緊了懷裡的小家夥,走進了行館,腳步有些急切。
而自她們進去後,數百禁軍將行館嚴嚴實實圍了起來,嚴陣以待。
疏星暗月,天際黑壓壓一片,如黑霧沉降大地,壓得人心下窒息。
宴席上,卻是一片歡騰景象。
趙纓置於上首,喝得兩頰微醺,嬌若春桃,剛剛從戰場下來,風吹日曬,非但沒將她的美麗褪色,反倒生出了幾分冷冽威凜,她本就是大氣雍容的長相,這般下來愈發驚豔,不可逼視。
梁肅和溫如海位於下首左右,四位族長們依次後排,再後麵,便是一些勢力較小的氏族們和將領了。
白家主執著酒杯,暗暗瞥了眼趙纓,玩味一笑,目光有些輕佻。
一旁的陳家主低聲道,“怎麼,賢弟有興趣?”
“我平生狹戲的美女不少,美成大楚公主這樣的,還真是沒遇到過。”白家主的語氣有些遺憾。
陳家主笑笑,“那還不容易,等她死之前,讓你痛快痛快不就成了?”
白家主含笑瞥了陳家主一眼,似是對他的話十分滿意。
“草民敬公主一杯……”
“草民也敬公主一杯……”
趙纓悉數喝下,柳弋見她已經快醉昏過去了,嚴聲道,“諸位是想把公主灌醉嗎?”
人群本鬨鬨哄哄的,聞聲安靜了下來,趙纓卻大著舌頭嗬斥,“本宮沒醉,誰說本宮醉了!”
“接著喝,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來人,上酒!”
“哈哈哈……殿下真乃女中豪傑啊!草民欽佩!”
溫如海諱莫道,“柳老何必擾公主雅興?”
柳弋笑著擺擺手,坐了下去。
一壇壇未開封的酒被端了上來,侍從們依次倒酒,梁肅聞了一下,緊接著拿起酒盞,起身朗笑道,“殿下,此酒乃大理陳釀望海歸,是白氏酒莊的精品,一壇千金,平素末將等人可是喝不著啊,還托了殿下的洪福!”
梁肅的一番吹捧,趙纓十分受用,她嗅了嗅,緊接著一副驚喜的模樣,“此酒果真香氣四溢,入口甘甜……”她看向白家主,“白家主有心了!”
白家主起身回敬,“此酒能入殿下的眼,是這酒的福氣,既是殿下喜歡,那草民便獻與殿下十壇上京。”
“那怎麼好意思?”雖是這樣說,但趙纓還是高興地答應了。
不僅答應了,還要讓白家主立刻獻上,白家主愣了一下,緊接著回複,酒都在府上,趙纓擺擺手,沒關係,本宮遣人去拿。
於是,白家主身邊的隨從帶著幾個軍士,回了趟白家,拿酒。
人走後,白家主麵色微沉,端走他十壇望海歸,無異於虎口拔牙,滿大理,誰不知道他們宗族之小氣,之吝嗇。
雖然他們有錢,可是從不花在不值得的人或事上。
他說送趙纓十壇,不過是說說,他們根本沒打算讓趙纓活著離開,自是不會把酒拿走。
沒想到她竟這般等不及。
白家主心裡想貓爪撓似的,怎麼待著都不痛快,他沒想到,他們還沒如何呢,他先被坑走了十壇酒!
緊接著,讓他更崩潰的事發生了。
趙纓嘗了嘗望海歸,眼睛一亮,大呼好喝,又找白家主要了十壇,十壇她帶走,十壇她現在就要喝!
白家主聞言胸口一窒,緊接著,不悅地刮了梁肅一眼,真多事啊,用他誇他的酒好?
此次酒宴,還是柳弋張口,讓他拿出兩壇來。
就算趙纓的十壇帶不走,那他也要失去十二壇啊!
眾人目光灼灼地看著白家主,帶著期待,柳弋甚至朝他搖搖頭,那意思就是讓他答應,讓他忍!
白家主心中暗罵,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也想趁機蹭酒?
雖然滿腹抱怨不甘,但白家主還是答應了。
他要顧全大局!
白家主坐下,卻再也等不及,給了下首一個氏族族長眼神,那族長本還陶醉地品著望海歸,見狀一個激靈,頓時嚴肅起來。
他放下酒盞,站起身,向前跪拜,“草民叩見承乾公主!”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