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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勳州到達酒吧的時候,周又菱正窩在一張沙發上睡覺。
她個子本來就不高,頂多也才一米六五,加上瘦小,卷縮在一塊兒仿佛一個孩子。
小小的一隻,其實很招人疼愛。
以前付勳州若是加班回家晚了,總能看到周又菱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回來。明明已經困得不行,可是知道他回來了,仍然會起來關心地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
那樣的周又菱讓付勳州覺得很溫暖,讓他有一種家的溫馨。這樣的日子久了付勳州也過意不去,所以若是加班太晚,他索性也就不回家,直接讓助理通知她一聲彆等。
對於周又菱剛才發的那條消息,付勳州十分大度地不予計較。畢竟和一個醉鬼有什麼道理可講,反而顯得拉低智商。
周又菱在睡夢中不穩,擰著眉,滿臉似乎寫著害怕。
付勳州準備上前,不料被人攔住。
喝醉酒的聰詩擋著付勳州的路,哼了一聲道“結婚的時候你是怎麼承諾的會照顧她一輩子不會讓她傷心難過都是放屁嗎你這個臭傻逼”
說著就要動手。
付勳州單手按住聰詩,不料聰詩顫顫巍巍站不穩,直接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聰詩倒在沙發上站不起來,但還不忘念叨“臭男人,欺負我姐妹,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先管好你自己吧。”付勳州一臉嫌棄地拍了拍剛才被聰詩用手按過的地方。
他對聰詩有印象,三年前婚禮的時候他們見過一麵,也僅此一麵。但是很明顯,這位女士對他的態度十分排斥。
付勳州知道這人是周又菱的好朋友,隻是他認為,這種不男不女的朋友還是不要過多交往為好。
一旁已經醉到幾乎不省人事的柏令雪聽到動靜睜開眼,看到付勳州,立馬炸毛“媽的,居然是狗男人”
柏令雪想要站起來,可奈何醉酒讓她的屁股根本離不開沙發。
付勳州一臉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副混亂不堪的場景,他幾乎確定了一件事周又菱跟她們學壞了。
酒吧燈光昏暗,一抹不太明亮地光線打在周又菱的臉頰上。她皮膚白皙,那一抹燈光像是能透進她皮膚似的。
付勳州在周又菱麵前蹲下來,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醒醒。”
周又菱不悅地擰起眉,轉個頭把臉埋到沙發裡。她散落在沙發上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跟著起伏,付勳州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發。
付勳州知道叫不醒她,索性直接把她抱起來。
周又菱很輕,他抱著絲毫不費力氣。
出了酒吧大門,迎麵吹來一股風,付勳州下意識抱緊了周又菱。
司機見狀,立馬打開了車門。
到了車上之後周又菱還卷縮在那裡睡,可位置小,她睡得不舒坦。她也不睜開眼,小腦袋拱來拱去,最後來和付勳州搶位置。拱不開付勳州,於是她就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裡,終於是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睡了。
付勳州的臉色冷了冷,最後在周又菱主動伸手環住他的腰後柔下臉來。
他無奈地搖搖頭,心裡雖然仍有不悅,卻又覺得醉酒後的她憨態可掬十分可愛。
“真是不乖。”付勳州伸手將周又菱散落在臉頰上的發絲拂開,忍不住又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周又菱咕噥了一聲,小手抓著付勳州的大手,意思大概是讓他彆打擾她睡覺。
付勳州反握住周又菱的小手捏了捏,輕聲說“你還學會喝酒了還喝醉知道宿醉有多難受麼”
周又菱自然沒有說話,乖乖地閉著眼睛。
付勳州又說“好端端的要跟我離婚,是因為在車上看到了薛伊寧的口紅嗎你也不問問什麼情況就胡思亂想”
虧他還想著這段時間空下來了補拍兩人的婚紗照,還想著帶她去哪裡旅遊,沒想到她居然還意氣用事說要離婚。
結了婚是說離就離的嗎說話也不多考慮一下後果。
付勳州歎了一口氣。
拋開這次的不愉快,付勳州和周又菱其實也有很多愉快的時光,比如夫妻間親密的事情之後。那件事周又菱一直放不開,每每都不敢看他,縮在他身下像隻小白兔,他卻愛極了她那副樣子。再比如,他喜歡那種回家時候有人守候的感覺,這樣讓他覺得安心,覺得身後有依靠。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歡她做的飯菜,無論他身在何方,隻要想到回家能夠嘗到她的廚藝,一整天的疲倦似乎都能煙消雲散。
到家後付勳州抱著周又菱上樓休息。剛將她放在床上,她就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低聲喃喃“不要走,救救我。”
付勳州沒有聽清,俯身過去,問“你說什麼”
周又菱卷曲著身子,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說“好疼好燙救我”
她夢到了那場大火,夢到那根燃燒著的木頭死死地禁錮著她的雙腿,她推不開,逃不掉。
付勳州不忍心看到她那副樣子,俯身過去抱著她,輕聲哄著“都過去了,不要害怕。”
周又菱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平靜,終於安心睡著。
付勳州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仍在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哄著“對不起,我沒能第一時間來救你。”
這個時候的付勳州不知道,那將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夜色漸濃,付勳州一時之間卻沒有什麼睡意。他看著恬靜入夢的周又菱,想起剛才在酒吧裡她那幾個朋友的輪番指責。
其實他自己也清楚,結婚這三年他給她的陪伴太少,他也想著彌補。可如今他要掌管一個集團的事務,隻能舍去自己的大部分私人時間。
周又菱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日曬三竿。
睜開眼又閉上眼,分不清今夕何夕,隻知道自己頭疼欲裂。
還未等她完全清醒,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淡淡道“醒了”
付勳州淡淡低沉的聲音,讓周又菱下一秒清醒過來。
她徹底睜開雙眸。
付勳州端了一杯蜂蜜水過來,問周又菱“是不是很頭疼”
周又菱緩緩從床上坐起,一臉茫然地看著付勳州。
她隻知道自己昨晚在和聰詩還有柏令雪喝酒,喝著喝著,後麵發生什麼事情她都忘了。
付勳州看出周又菱眼底的迷茫,幫她複盤“喝醉酒,吐了我一身,非要洗冷水澡。還記得嗎”
周又菱“”
一點都不記得。
付勳州昨晚幾乎忙活了一夜,好容易安頓她洗了澡睡覺,等他躺下睡了不久,準時的生物鐘又讓他清醒過來。
早上本有一個會議要開,但付勳州怕周又菱一大早起來又要鬨出什麼事情,所以破天荒沒去。
“都不記得了”付勳州低低一笑,“那麼你昨晚說的傻話我也當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