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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很久沒有這麼熱鬨過了。
光蕭縝四兄弟與喬家兄弟往院子裡一站,個個都是八尺有餘的身形,這正院就顯得擁擠起來。
晌午的飯菜是兩個廚娘做的,下午蕭家給她們放了假,衛縣這邊年夜飯吃餃子,自家人操持更有年味兒。
廚房地方小,院子裡又冷,蕭姑母將兩個麵板搬到堂屋,女眷們圍在一起包餃子、捏元宵。
蕭延想看媳婦包餃子的模樣,撇下院子裡的兄弟們湊到堂屋門外,挑開厚厚的棉布簾子,腦袋剛探進去還沒找到媳婦坐在哪,就被蕭姑母笑著趕道“去去,現在這裡是我們娘幾個的地盤,男的彆來搗亂。”
蕭延隻好又縮了回去。
蕭野笑他“瞧三哥那點出息,二哥一心一意地陪我們說話,就三哥總是惦記三嫂。”
蕭延瞪他道“我能跟二哥比二哥在定縣,想回家就回家,我隻有月底才能回來。”
喬長安“所以三哥就隻想三嫂唄,一點都不想我們”
蕭延“都給我滾一邊去”
蕭野“大過年的叫誰滾呢,哥幾個上”
話音一落,蕭野、蕭涉、喬長順、喬長安一起撲向蕭延,四個打一個,沒多久蕭延就被摁地上了。蕭野、蕭涉抓住他兩邊肩膀,喬家兄弟一人抓一條大腿,四人喊著號子抬著蕭延往地上摔屁股墩兒,齊耀興奮地又笑又叫,蕭姑母、蕭玉蟬跑到門口挑開簾子來看熱鬨。
桌子邊的三妯娌也往外瞄了眼。
佟穗“四弟就喜歡挑事。”
柳初“都這樣,祖父說過,他們幾兄弟聚在一塊兒跟狼崽子似的,越鬨越親。”
林凝芳嘴角帶笑,專心地捏著餃子。
賀氏心疼兒子,跑出去將蕭野幾個撥拉開了“都該娶媳婦了還沒個正經,傳出去不怕鄰裡笑話。”
蕭延第一個拆老娘的台“我們願意咋鬨就咋鬨,誰敢笑話試試”
賀氏一巴掌拍過去,在蕭延背上留下一個白麵手印。
齊耀又是一陣爆笑。
東院,佟穗的舅母薑氏聽著西邊的動靜,對家人們道“這幾個大小夥子,可真夠熱鬨的。”
佟貴掃眼書生模樣的周獻、還是少年郎的佟善,歎道“我也想熱鬨,熱鬨不起來啊。”
拉哪個摔跤都像他要故意欺負人。
周景春摸著胡子道“人蕭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一靠老爺子二靠的就是那幾兄弟,隨便拎出去一個都是大將苗子。”
周青逗侄女“阿香有瞧得上的嗎有的話叫你姐幫你撮合撮合。”
周桂生在八月桂花開的時候,因此得了“桂”字做芳名,“阿香”做小名。
周桂臉上一熱,嗔怪姑母道“您再拿這事開玩笑,我就不理您了。”
薑氏“彆怪你姑母心熱,娘也喜歡那幾個兒郎,個個有本事,還知根知底的,能親上加親也好。”
周桂“他們是好,可我不喜歡那樣的。”
周景春“蕭家正如日中天,阿滿已經嫁過去了,咱們再撮合阿香,多少都有刻意攀附的嫌疑,我這邊倒是有個好兒郎人選,長得沒蕭家哥幾個俊,但也周正,難得的文武雙全穩重守禮,能被老爺子派去管軍餉,為人肯定靠譜。”
佟貴、周獻齊聲道“您說張文功”
周景春“是啊,有一次我夜裡出診一著急崴了腳,他正好在旁邊,我想叫小兵背我過去,他竟然親自背了我一路,回來也是他背的。其實我們在囚龍嶺的時候,他便待我如此,事事儘心,可現在他也算七縣地位僅次於蕭家爺幾個的人物了,待我待身邊的小兵依然如舊,未有任何傲慢之舉,反正我是越看越喜歡。”
周桂“您喜歡您嫁,除非我自己看上了,你們誰覺得好都沒用。”
周景春哈哈笑“祖父就是提個建議,絕對沒有催你嫁人的意思。”
佟貴“張文功確實夠好啊,現在想嫁給他的姑娘應該不少,這樣,等他進城了,我找個借口叫他過來給表妹瞧瞧,喜歡了正好,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喜歡就算了。”
周桂舉起手裡的擀麵杖“你敢”
吃完餃子,要去街上放煙花了。
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震得佟穗的耳朵都要聾了,放了足足兩刻鐘,一家人回裡麵守夜。
賀氏準備了一副葉子牌,女眷們坐在一邊炕頭打牌,男人們坐在另一邊炕頭聊天。
聊著聊著,蕭延最先湊到了林凝芳身後。
蕭姑母調侃他兩句,沒再攆了。
蕭延想指揮林凝芳如何出牌。
林凝芳將手裡的牌往下一扣,淡淡道“觀棋不語真君子,你要麼安安靜靜地看,要麼走開。”
蕭延小聲嘀咕“我是看你輸錢,怕你著急。”
林凝芳懶得理他。
蕭延老老實實閉上嘴巴。
佟穗正在笑,忽然身後多了一道人影,蕭縝居然也坐到了她後側。
佟穗有點緊張,她今年才學會的打牌,現在也是輸的那個。
蕭縝看她打了一輪後才低聲問“用我教嗎”
佟穗點頭。
蕭縝不看其他人的牌,隻盯著佟穗這邊,每當佟穗要打錯的時候,他才伸手點點正確的牌。
佟穗偶爾會問為什麼。
蕭縝瞄眼下首的姑母,笑“姑母剛剛打過這張,肯定不會再吃。”
其實是很簡單的記牌,佟穗經驗不足而已。
蕭姑母佯怒地拍了侄子一下。
當佟穗開始贏錢後,林凝芳也開始贏了,而且不胡而已,一胡就是翻幾番的那種大胡。
蕭姑母嘖嘖道“咱們凝芳是真人不露相啊,老三還想在關公麵前耍大刀。”
蕭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