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勇派回來傳話的小廝退下後,王氏立即笑盈盈地看向身邊的女兒。
潘月柔眼波一轉,催促道“娘還不快吩咐廚娘去買些新鮮菜肉,這麼看我做何”
王氏“我家月柔好看,娘多看幾眼還不行了”
潘月柔隻管端碗喝茶。
王氏回想上次在酒樓外麵遇見丈夫與範釗的那一幕
,輕歎道“這個武英侯,五官周正氣宇軒昂,才三十三歲就封了侯爺,領的也是最緊要的正一品禦前軍統領,算起來比蕭老爺子還受器重。他非要來咱們家吃酒,八成是看上你了,哎,哪哪都好,隻可惜家裡一堆妾室,還有個元配留下的兒子,美中不足。”
潘月柔看著手中的茶碗,一邊轉動欣賞碗麵的花卉圖案,一邊悠悠地道您可真貪,什麼都想要,他都三十三了,怎麼可能還一直單著,他要是沒有好色的毛病,又怎麼會一麵就被我勾了魂他要是沒有被他娘當成寶貝疙瘩的世子兒子,洛城那些要臉麵的世家早把嫡女送過去了,哪還輪得到我”
王氏“是是是,我這不是替你委屈嗎,年紀輕輕就得給人當後娘。”
潘月柔“是後娘,也是侯夫人,比嫁給玉樹臨風的狀元郎做元配夫人都風光。”
王氏“那倒是,嫁給侯爺,就等於得了一生的榮華富貴。”
潘月柔“好了,娘快去準備晚飯吧,我去跟祖母說一聲。”
黃昏時分,範釗從宮裡出來,官服都沒換就騎馬往潘家的思順坊來了。
潘家專門派了一個小廝在坊門前候著他,畢竟今日也是範釗第一次來潘家做客。
到了潘家門外,範釗才下馬,潘勇、王氏夫妻倆就迎了出來。潘勇話少,王氏話多啊,先瞅著範釗將人誇了一大通,誇完又感激起範釗的舉薦之恩。
範釗真嫌她聒噪,直言道“夫人莫說這些客氣話,我腦袋疼。”
王氏趕緊閉了嘴。
範釗的眉頭還皺著呢,繞過影壁,驚見垂花門前站著一老一少,老太太又黑又瘦乍一看有些嚇人,卻越發將旁邊扶著她的碧衣白裙姑娘襯成了一朵水靈靈的花骨朵。
範釗眉頭不皺了,路也不走了,直勾勾地盯著那姑娘。
他院子裡養了好幾個美人,卻沒有一個比得上潘月柔,那眼波就像春夜掛在天邊的月,柔柔地撩著人,偏偏又夠不著。
真比較起來,蕭二媳婦佟穗更水靈,可佟穗不柔,彆的小媳婦扯花瓣都沒佟穗射箭殺人殺得快。
對上範釗直白的眼神,潘月柔似羞似惱地瞪來一眼,悄悄往潘老太太身後避了避。
範釗回神,尷尬地咳了咳,指著潘老太太問“這是老夫人”
潘勇解釋道“正是家母,早就聽聞侯爺的威名,今日得知侯爺要來寒舍,她老人家非要出來一睹英姿。”
潘老太太一副激動得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
範釗笑道“您老想看就看,沒啥稀奇的,照樣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
潘老太太終於道“真俊啊,真威風”
潘勇“行了,娘快進去吧,彆耽誤我陪侯爺飲酒。”
範釗“不耽誤不耽誤,難得老夫人喜歡我,晚飯一起吃吧。”
潘月柔忽然鬆開老太太,撒嬌似的朝潘勇道“爹,既然侯爺要留祖母同席,女兒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給潘勇或
範釗挽留的機會,轉身就跑進了垂花門。
範釗便隻瞧見一道曼妙婀娜的纖細背影,腰如柳條,扭啊扭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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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潘家吃酒就是為了見美人一麵,可現在見了,心裡反倒更癢,還不如沒見的舒坦。
憋得難受,範釗一碗接著一碗地跟潘勇拚起酒來,若非潘岱回來後幫潘勇分了幾碗,潘勇還真招架不住。
酒喝夠了,範釗也醉醺醺的了,由小廝扶著去了客房。
潘勇這才跑到旁邊大吐特吐。
王氏心疼地幫他拍背“這人哪都好,乾啥非要拚酒。”
潘勇搖搖頭,叫兒子去守著範釗,夫妻倆回了房。
王氏心中火熱,小聲道“你說,要不要叫月柔去照顧一下你這一去不知何時才回來,先讓侯爺從月柔那占點便宜,他才不好抵賴,這事也才真正敲定了啊。”
潘勇“他隻是莽,不是傻,身邊那麼多妾室,什麼爭寵的手段沒領教過,月柔真去了,他反倒看輕月柔,最多納月柔為妾,不會娶為正妻。”
王氏患得患失的“我是怕時間長了,被彆家姑娘占了侯夫人的位置。”
潘勇“不會,他看不上洛城的舊臣世家,皇上要從那些貴女裡麵選太子妃他都不讚成,又怎會給自己找個那樣門第的續弦。”
正因為知道範釗的這個偏見,在女兒特意打聽範釗家裡的情況時,潘勇才選擇了支持女兒。
左右他都攀上了範釗,不如攀得更緊
蕭家擅謀且人才濟濟,最容易被卸磨殺驢,範釗這樣忠心耿耿且有勇無謀的,才最為皇家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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