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桓崧有些不耐煩道:“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就算看在孫子的麵上,也不好總挑兒媳的錯處。
與其費儘心力內鬥,不如好生想想該怎麼對付老二一家。
弋陽郡主和花家姑娘畢竟身份尊貴,行事須得加倍小心。”
姚氏道:“老爺儘可放心,妾身從不是行事莽撞之人。”
桓崧勾了勾嘴角,刻意壓低聲音道:“夫人的手段為夫向來佩服,當年駱氏和喬氏不就是被你各個擊破的麼?
如今你又多了近二十年的閱曆,對付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自是不在話下。”
姚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得意,假作謙遜道:“老爺抬舉妾身了,弋陽郡主和花家姑娘豈是駱氏和喬氏可比?
但為了咱們的陳哥兒,妾身少不得多費些心思。”
桓崧捋了捋長須,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
服過藥後安睡了幾個時辰,喬氏的高熱退了,人也清醒了許多。
一直守在床邊的向淑雅見她醒了,溫聲道:“義母終於醒了。”
“雅兒是你啊……”喬氏掙紮著坐了起來。
向淑雅把她扶穩,又在她身後塞了個大迎枕,這才道:“我去給外祖母賀壽,聽聞您和義父今日回府,所以就趕回來了。
福果她們也太不小心了,竟讓您受了風寒。”
喬氏笑道:“不怪她們,是我自己貪看景致,所以才不小心受了風。”
向淑雅也笑了起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
“兩位哥哥尋到了極好的親事,義母是太高興了。”
她進桓家時還不滿五歲,桓老郡公父子又常年待在軍中,是喬氏一手把她帶大的。
雖然不是親母女,喬氏對她的心思卻看得非常清楚,說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都不為過。
女孩子一般都比男孩子早熟,尤其是如向淑雅這般寄人籬下的女孩子,懂事就更早了。
大約三四年前,她對桓鬱就多了幾分關心,雖然並不明顯,卻被喬氏看在了眼裡。
她是真心喜歡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自是不忍心看著她走錯路。
彆說鬱哥兒隻把淑雅當妹妹,就算他對她真有那個意思,老郡公和郡公也絕對不會同意這樁親事。
否則,當初郡公又何必把她收作養女?
可向淑雅偏是個極有分寸的女孩子,根本不用喬氏提醒敲打,自己就主動拉開了與兩位義兄的距離。
喬氏以為她已經放下了,便也打消了提點她的心思。
直到此時此刻,喬氏方才驚覺,淑雅心裡依舊裝著鬱兒。
“淑雅……”她拉起向淑雅的手:“再過幾個月你也及笄了,你外祖家有沒有什麼打算?”
向淑雅俏臉微紅:“外祖母倒是提過幾次。”
“那她老人家可曾為你相看人家?”
“這倒沒有,外祖母說婚姻大事須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女兒雖非義父義母親生,卻得您二位疼愛多年,終身大事便交由您和義父替我做主。”
喬氏深吸了一口氣:“雅兒,你心裡是不是有人了?”
向淑雅輕輕搖搖頭:“女兒一向甚少出門,並不認識幾個年輕男子。”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