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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這裡後麵會怎麼樣,這個就不關焦裕豐的事兒了,他本就是被借來明麵上當幌子的,這事兒辦到這個程度,已經大大的超出了那些探子們原本的預期,其他的自然就不該多插手了對吧,除非他想轉行去當個徹底的探子。
可這曆朝曆代,當探子的有幾個有好下場的?焦裕豐不傻,知道自己如今這樣已經到頭了,在往前探,那這一輩子搭進去不說,萬一兒子將來有出息,怕是也免不得帶肋,所以他權當不知道後頭會有的事兒,急吼吼的回了京城,交了賬本,這就準備回到自己的地盤。
可不想這還沒從兵部出來呢,那邊他這做賬的好手藝就讓彆的衙門又給看上了。這人是誰?當當當,這自然又是個劇情相關人物,就是那林如海的親爹,林家五代列侯後還能被皇帝記住,有幸又傳了一代的林城林老爺啊。
作為世勳人家的子弟,能在爵位到頭之後,讓皇帝記著多給襲一代,是個什麼樣的本事?不是自己能力強,就是功勞夠大。而就林家那祖傳的小身板來看,這要說功勞那可能性真心不大,既不可能救駕,也不可能戰場立功對吧。所以嘍,這林城那真心是個本事不錯的人。
而他的本事不錯,不是什麼科舉上怎麼出挑(勳貴家科考的那真是鳳毛麟角,成年了直接得官的更多些,而且林家這身體若是可能,想來就是林如海也不會去走科舉這條路,那考驗,一個不好都能考死。所以這裡,林城真的就是從蔭補官升上來的能人。),也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書畫能力(看看書畫好的都是什麼檔次的官就知道,這樣的本事可沒多襲爵一代的恩典。),而是管賬管的好。這一點或許林如海也是遺傳了他,所以後來才能在巡鹽禦史的位置上做的這麼穩。
這個說遠了,反正吧,這個原本不過是蒙蔭上來的官,後來能這麼得皇帝的心,可見他在管理國家財政上那是既有本事,又得皇帝的心的。這樣一個人,被安排在戶部,幫著皇帝看賬的聰明人,本事人,在發現了一個賬冊整理好手,那能不上心?等著知道這人剛又幫著兵部在通州理出了新的缺口,那林城絕對是一疊聲的讓人將人喊來,好體現一下他的求才若渴啊。
“你就是焦大朗?”
說來這焦裕豐如今這名字他堂哥叫焦大柱,他呢?一直都是大郎二郎的混叫,他爹也沒給個正緊的名字,還是為了做官,才想起來要有個對外的大名,可這大郎喊了這麼多年所以啊,焦大就說,索性從了大字輩,直接就喊大朗,好歹也能混過去這一直沒個大名的尷尬。嗬嗬,就是後來的焦三郎也被焦大將名字一並給重新整成了焦大方。由此可見早年他們這老焦家有多粗糙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名字如今聽著,其實也還不錯,最起碼聽了大氣對吧,應聲也不會反應慢,這不是,焦裕豐很習慣的立馬就拱了拱手,應下了。
看著這規矩整齊,人也顯得老實本分的焦裕豐,林城稍稍抬頭,細細的看了幾眼,嘴上露出了幾分笑意來。林家和賈家同樣是勳貴人家,往年也算是有些交情,所以他自然是在探查這個焦大朗底細的時候知道了這人的底子。知道他是親衛人家的孩子出生,也知道他從小並沒有正緊的讀過書。這樣一個沒有受過係統教育的人,能整理出那樣的冊子,在林城看來,這就是很有算數上的天分。
而這樣有天分的人,到了如今才剛有些出頭,還少了正軌的教育,要林城說,那真是可惜了。這一份惜才的心,加上賈家和林家的交情,在正巧他遇上了人手不夠的時候,他還是很願意給點機會的。
“你那個賬冊的整理之法很不錯,今年我這裡借鑒了你的法子,重新整理了一番,倒是也理出了些成年舊賬,挪騰出了不少的銀子,讓這國
庫都豐裕了好些。你不錯。”
看,這一上來就給肯定了吧,若是尋常的小吏上來的,按照這等級,這會兒林城也該先敲打,在給甜棗,這樣才能放心的用對吧。不過這既然是賈家的人那就省了這一步了。
他這裡省了一步,那邊焦裕豐卻有些懵逼了。這可是戶部侍郎,勳貴老爺的肯定和誇獎,這一份突如其來的表揚,讓焦裕豐都有些承受不住。想想他的官職是幾品?想想人家是幾品?焦裕豐忙不迭的開始惶恐著謙虛起來。
“那裡敢得大人如此誇獎,下官這,這不過是些取巧的小道而已。”
“能清查貪弊疏漏,能為國清理積弊,怎麼能說是小道?你這功勞雖不及那些個攻城陷陣的顯眼,可在如今的太平盛世,卻是十分的當用。”
見著焦裕豐這樣惶恐的表情,林城有些不耐,不過轉頭他反應過來,人家估計還不知道他家和賈家是什麼關係呢,也未必想明白他是誰?這不耐有些無厘頭了,忍不住又自嘲的笑了笑,道
“賈家那兩個上次和我吃酒還曾說過你,他們對於自家親近人裡能出你這麼一個還是挺滿意的。連這樣的大老粗都知道這本事的好處,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了。”
這是直接扯出賈家來安焦裕豐的心?或許吧,反正焦裕豐被安慰到了,聽到這裡,不說惶恐沒了,下意識的還開始琢磨起這上頭的侍郎大人是哪一位了。哪一位?一想到姓林,一想到賈代善,嗬嗬,還能不明白?
焦裕豐瞧瞧的一抬頭,看了這一派儒士風範的中年男子,腦子裡忍不住開始幻想了一下林探花的風采,然後開始裂開了嘴笑了起來,順帶還裝憨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到
“賈家的老爺們最是慈和良善,等閒都不愛說旁人的不是,下官,下官這是沾光了。”
這恭維老賈家的話說得那真是相當的不含蓄,就賈家那兩個土匪頭子一般的人,還慈和?良善?還不說旁人的不是?那沒事兒在朝堂和人吵架的是誰?動不動就灌文官酒,生生灌醉了才讓人回家的又是誰?
這話也就是聽聽,反正林城是一個字都不信的,不過這小子能說什麼沾光之類的話,可見也是個心裡明白的,知道若不是後頭有賈家站著,他這一點子功勞,剛出來就有可能讓人給搶了去,就是不搶,這得罪的人也能將他給按住了摩擦。從這方麵來說,老賈家還真是讓他底氣多了不少,說是沾光也不為過。
既然是明白人,那他這話自然更好說了。
“你這本事,用在武人裡頭真說起來實在是有些浪費,倒是我這戶部,更合適些,最近我這要些人,你可願意來?”
願意怎麼不願意?這可是戶部,是六部衙門裡最熱門的地方,怎麼可能不樂意?最起碼這以後升官的路子,比在武人中當個半真不假的文官寬的多。可焦裕豐心下更明白的是,他是武人家的孩子,是從武人這裡出的頭,背後的靠山也是武人,所以啊,若是真的來了這文官集結,最低都是舉人的衙門裡頭,那才是真的兩兩不靠呢,即使這林大人看著挺欣賞自己的,可若是真的有個事兒。就他們這等級的差異,能伸手拉他?不能啊,他們可沒焦大和賈代化這樣的生死交情。最多也就是事關生死的時候,拉拔一下而已。
所以這來戶部什麼的嗬嗬,想想可以,真來那還是算了吧。
“大人若是有用的上下官的,隻管吩咐就是了,借調也容易,隻是這到戶部下官連個童生都不是,就怕在這衙門裡到時候連著同僚說話都不懂,這可怎麼整。”
他是武人,還是武將家出身的親衛人家的武人,直白些,坦率些,甚至是粗鄙些都比裝腔作勢的學文人的彎彎繞繞更讓
人舒坦。更彆說他自覺沒文人的本事,所以就彆東施效顰了,沒得弄巧成拙。
你還彆說啊,他這想的還真是沒錯,這剛說完,那邊林城就笑了,搖著頭,指著焦裕豐點了點,沒好氣的說到
“我就知道,賈家那一窩子土匪,就養不出什麼斯文人,看看,有你這麼說話的嘛,要按照你這麼說,難不成這讀書人都不用和其他人說話了不成?不過你說的也是,你一個武人,貿貿然的來了這文人紮堆的地方,確實不好適應。罷了罷了,這樣,明兒開始,你過來幫著理賬吧,兵部那裡我去借調。對了,還沒說你的差事,近來要審核三年的舊賬,這活可不輕鬆,你最好就在京城住著,大概一個月左右,可行?”
什麼可行不可行的,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怎麼可能不行?焦裕豐忙不跌的點頭,然後微微皺了皺眉問到
“大人,三年的賬?可是有什麼不妥當?”
既然這麼好說話,那焦裕豐也相當的不客氣,趕緊的問問清楚,生怕自己又搭進去什麼漩渦裡,京城這壇子水,可從來沒清過,一個不小心可就麻煩了。雖然他覺得,就他這麼一個小人物,就是真怎麼的了,應該也不至於成什麼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安全應該有點保障。不過還是秉承著小心沒大錯的心思,多問了一句。
“沒什麼,不過是因為今年是大計的年份,要算的多了些。就剛整理出來的冊子來看,今年這活這戶部的賬冊都快成山了,不多幾個人手,怕是不成啊。”
這麼一說焦裕豐心下穩了,就是想多找幾個會計啊,這倒是沒事兒。也是啊,人林家的大老爺是什麼身份?能這麼明晃晃的說賈家老爺誇過他,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挺光明的啊。
這麼一想,焦裕豐樂了,不過來戶部,卻能在戶部乾上一陣,那也是個資曆,將來指不定還能借此得些好呢。
“那成,明兒一早下官就來。”
至於來了之後?像是這樣借調的,一般都有規矩章程,倒是不用他在問,也不用林城安排了。不過這親自見麵問過這也是資曆,最起碼明兒來了之後,他這日子,這工作一定不會被人為難。這麼一想,已經有些明白官場潛規則的焦裕豐忙又給林城行了一個禮。心下還忍不住的想,這林家老爺人挺不錯啊,這以後林如海那倒黴催的沒兒子、絕嗣、錢財被吞、哎呦,這真是好人沒好報。
得,他這是又操起了閒心,也不想想,這紅樓都被歪成什麼樣了。不想想賈家如今又改成了什麼樣。反正吧,這林家的以後,肯定也跟著改了唄。隻是這一次搭上了林家,焦裕豐能不能管住嘴,在來點蝴蝶什麼的,這真心不好說。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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