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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裕豐打從第二天進入戶部開始,這什麼林家,什麼賈家,什麼紅樓,嗬嗬,那是全沒功夫去想了,賬冊那個多的呀,一櫃子一櫃子的就這麼排著,看的人都眼暈,隻要一想這些東西需要他們全部核算出來,並且平賬才算完成任務,所有被調過來的人,那臉色就有些發白。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情況,所以這來的各類官員們,那基本上就沒什麼八卦的心思,不管是從哪個地方調來的,在所有人看來,能分擔出去一份是一份,隻有嫌人手少的,沒有嫌人手多的,所以嘍,焦裕豐原本琢磨的什麼排擠啊,什麼文人武人的,全沒了影子。
反過來,因為他這算賬速度快,不用算籌就能做出各種計算數字,一時還成了大家的羨慕對象。這速度,一日裡點滴的攢起來,妥妥能比他們多休息上半個時辰,這待遇他們眼饞的很啊,可惜自己比不得。
還有些個自覺和焦裕豐還能說上幾句的,還忍不住舔著臉,厚著皮,顧不得這學問是不是人家的秘訣,能不能外傳的顧慮,過去詢問了焦裕豐一些訣竅,想借此學上一手,好讓自己輕省幾分。
焦裕豐能藏著掖著?本不過是後世大家都能學的東西,所以他十分的大方,不但是教了來問的,甚至還十分到位的將這一些個做賬的巧方都列了出來,供所有人觀看。這樣一種坦然大方的態度,即使他隻是個武人,即使這些所謂的同僚很可能就這麼一起共事一回,也依然為焦裕豐換來了不少的人情和人脈。
甚至就是戶部其他地方的人聽了這事兒,都忍不住過來端詳學習了一些,如此一來,即使焦裕豐依然不屬於戶部的官員,可在戶部卻已經留下了自己的痕跡,落下了不少的交情。
焦裕豐這一手讓看著這一幕的林城都忍不住點頭,覺得自己沒看錯了他,這焦大朗是個爽利又不拘泥的厚道人。為此在遇到世家大族宴請,同和賈代化兄弟同桌吃酒的時候,還多誇了幾句。說是賈家人傑地靈,連著這樣的親衛家人都能有如此才乾,將來賈家延綿不絕,弟子出息妥妥的。這話說的,讓賈家兄弟十分的得臉高興。
而賈家兄弟感覺得臉,那這好處反正焦大一臉喜色的帶回了好些東西就是,其中七八件品相不錯的擺件之流,還是賈家老爺們特意囑咐給焦裕豐的,可見這賈代善他們的高興程度。
而焦裕豐這一番作為的好處還不僅僅是這麼一些子物件,更多的還在後頭等著呢。比如說,等著這焦裕豐在戶部賬冊中脫身,趕在年前又將自己營地的本職工作擼了一遍之後,他猛地發現,自己上司做官員考評的時候,自己這麼一個脫崗借調都快半年的家夥,愣是得了一個優異?哎呦,這評定有些嚇人了好不。
在這個時代,官員考評,一年一次,大部分能得個中上,就已經保證了三年無錯升遷的潛規則。若是優異,那可就是有職位優先提拔的保證啊。他,他,他這是感動了哪一個神仙?就他這麼一個出身,居然也能輪到這麼一樁好事兒?
而這樣的好事兒還不止這一個,例如明明他出去了好些時候,沒能一月兩次的帶著營裡的弟兄們上山什麼的,可等著到了年下,營裡打獵分七成抵充開銷的那一部分,在劃去了各類消耗之後結餘部分,上司大手一揮,給大家夥兒分紅的時候,居然愣是也按照全勤的給了一份,那可是足足70兩銀子啊,都能和那些個7品的營中老人相媲美了。這讓焦裕豐又是好一陣的萌呆,感覺財神爺最近對他有些青睞。
老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喜事兒來的有些多,有些猛,焦裕豐一時倒是有些不安起來,忙不迭的去了城裡,尋了焦大。
“大伯,你說這,我們營裡的大人平日對我確實也挺不錯,人也大方敞亮,可這。
。。我可是小半年沒在營裡。這這銀子,我拿的有些心慌啊。還有那考評我聽說,就是我們大人,也不過是得了個中上,我這”
“真真是個沒見識的,這事兒還用想?”
瞧著神色不安的侄子,焦大真是覺得這孩子世麵見得少,不夠大氣,像是他,聽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武人被借調到戶部?嗬嗬,這事兒多新鮮啊,彆說是如今,就是早年剛開國的時候,都不多見。這樣的情況下,小子唉,你這不僅僅是去乾了活,那更是為武人掙了臉麵。這樣的情況下,彆說是你小半年沒去了,就是一年沒去,那銀子也不可能少了你的,這是變相的獎賞懂不懂?”
這年頭上下級之間禮尚往來都有一定的規矩,又不是像賈家,和他們曾也算是有個主從的關係在,就是想直接賞賜,也有些不好拿捏這分寸,所以啊,用這樣的法子最是妥當,既能賞了該賞的,收攏了下頭的人心,又能不給人什麼把柄,多好。彆以為武人就一定傻不愣登的不知道緩轉,真操作起來還是很有些章法的對吧。
“至於這考評?那更是簡單,你這都能被借調了,若是兵部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好,豈不是要讓人嗤笑了去?再說了,即便不顧著這個,那也該顯出來,讓人知道知道咱們武人裡也有本事人不是?還是戶部那樣的地方都求之不得的人才。這可事關武人們的麵子,又豈是單單一個了,隻要你小子爭氣,再有那麼一點子功勞,這事兒隻怕一年半載的就成了。”
說到這個,焦大心裡那個樂啊。他是真真沒想到,自己侄子居然能有這麼樣的一個福運,不過是一點子賬房的本事,愣是就當然了,這也是自家侄子爭氣,沒人教導呢,就知道在人戶部衙門有意搶人的時候,不被忽悠了去,還堅定了自己武人的跟腳。這樣的立場分明,怎麼能不讓知道消息的大佬們高興?彆以為就你們文人看不上咱們老粗,看看,這也有咱們看不上你們的時候。
人心啊,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沒人搶的時候吧,有點好的,也不覺得稀奇,可這真到了有人要的時候,嘿,那真是爛木頭都能看出黃花梨的氣度來。所以啊,戶部轉了這麼一圈的焦裕豐,在不知不覺中,其實已經成了軍方大佬們眼中立場堅定、本事不小、很有出息的好崽子了。
焦裕豐也不是真傻,這焦大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過一過腦子,將什麼三十六計,什麼宮心計之類的往上那麼一套,立馬什麼都明白了。合著吧,那就是自己一不小心,就卷到了文武之間的那些事兒上了。這讓他怎麼說?除了牙疼,那就是頭疼了。
彆看如今他好像是得了不小的便宜,可這時間長了指不定那文人裡頭會傳出什麼話來呢。自己好不容易在戶部結交下的那些子交情,隻怕弄到最後,未必能保住多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一個武人,和文人的交情太好了似乎也是有些不妥,能有個點頭之交,偶爾能交換點消息,遇上事兒,不至於落井下石,應該也算可以了吧。
這麼一想,焦裕豐的心又定了幾分。將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兒往腦後一拋,索性說起了彆的。
“這小半年沒回去,家裡幾個孩子倒是出人意料的出息,前兒那夫子還和我說,咱們家幾個孩子讀書都不錯。”
孩子讀書這事兒,焦大也一樣十分的上心,彆看他這一直在城裡住著,可每每有了沐休都會回村子一趟,不為彆的,隻為了看看孫子書讀的怎麼樣,所以啊,這焦裕豐這麼一說,他立馬接上說到
“說起來,咱們家這幾個,還是珪哥兒更有天分些,那夫子也和我說了,說是在過上一二年,這蒙學的課他就不用上了,可
以開始往科考的路上走走。正緊的開始學些文章什麼的。我說二郎啊,這珪哥兒你這裡是怎麼想的?可有章程?若是想往這文官的路子上走,那咱們如今可就要開始琢磨起來了。”
這會兒因為文武的事兒,因為焦裕豐立場堅定,得了武人這麼多的好處,若是以後這孩子猛地科舉雖說這以後的事兒還有的等,雖說就是賈家也在往文人上走,旁人也說不得什麼,可到底他們家不是賈家這樣的人家,由不得他們不小心謹慎些。
再一個,這若是真想當文官,他們這人脈什麼的似乎也沒什麼指望,就憑著這孩子自己往上衝,那該有多難?
事兒還沒戲呢,這焦大就開始心疼上孩子了,也不去想當初自己是怎麼一步步的走到如今的,隻覺著若是孩子真的有這方麵的天分,那他們如今就該為孩子多考量幾分。
不過焦裕豐倒是有不一樣的想法。
“這世上讀書的人多了,能正緊的考上進士做官的,又有幾個?我那小子也不是什麼神童之流,所以啊,進士,庶吉士什麼的,老實說我是真不敢想。隻覺著若是這孩子讀書真有那麼些本事,那將來若是能有個舉人什麼的,也算祖墳冒青煙了。等著有了這身份,到時候在武人中,謀個文職的官大伯,這還不夠?倒是等著這以後我孫子輩,想法子往上考才是正緊,畢竟如今的咱們,家裡連整齊的書都不全,連著這科考的規矩都不懂呢。”
這麼一說,焦大倒是也反應過來了,確實啊,即使如今他們家瞧著是好了,起來了,可和那些正緊的讀書人家,差距還是很明顯的,想一下子蹦這麼高,是不現實了些。
這麼一想,焦大就自嘲的笑了笑,拍了拍額頭,轉頭對著侄子說到
“也是啊,我這是將事兒想的太好了些,成吧,就這麼盤算。不過這孩子既然能讀的不錯,那這讀書的事兒上,該用心的還是要用心,我這在城裡待著也是待著,索性也尋尋合適的學館什麼的,等著那邊說教不了了,你就將孩子送來,咱們多出些銀子,送去那些舉人辦的館子裡學,總能多些便利。”
“行啊,就聽您的。”
這確實是個實際的法子,每年京城春闈,落榜的不在少數,有不少人為了不來來去去的折騰,就在京城的某些學館做夫子。這樣的人,即使再不濟,敢上京城參加春闈還不回去,必定是有幾分自信,有些能為的,在這樣的人手下上學,自然也比尋常的夫子那邊更強些,甚至比書香世家的也不差多少。
焦裕豐更明白的是,像是這樣的地方,若是孩子天分在好些的,或是運氣好不,遇上這書香人家出身的夫子教導下彆說舉人了,進士也未必不能一博。從這個角度說,其實焦大心下未必放下了自家孩子當進士的想頭。
可焦裕豐卻依然十分的同意,為啥?因為他也這麼想啊。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若是能更高些,他怎麼會不願意?即使到時候許是有些許的麻煩,可哪怕是要他到時候辭官呢,他也認了。
父母之愛,偉大之處就在這裡。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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