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漓腳步一頓,兩眼瞅向阿庸不放。
這家夥……難道真畫出活物來了?
“不!怎麼可能!”那女子一把搶過畫紙,直直搖頭。
“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怎麼可以……”
待她指尖抓著紙眼裡儘是不甘時,站在一旁的丈夫卻遠離她幾步。
葉漓真無語了,從她們眼裡可以看到,這兩人其實壓根就不認識阿庸所畫的人,至於阿庸怎麼認識的她就無從而知了。
她們拿著畫紙端詳,不過還是在做最後一番確認,寧願相信縣令官眼瞎,也不願見到畫上一筆一畫的線條勾勒,是真有名望的作畫。
質疑誰不好,質疑曾在整個仙界辦吟詩比畫歡宴,連仙帝參與其中都奪了魁的戊瑀仙尊?
腦殼是適才撞著木樁柵欄了去,撞壞了吧!
“怎麼?你在質疑大人的眼睛嗎?”葉漓輕笑。
這話一出,那女子就接受到縣令官用那兩個小眼拋來的殺意。
她像一隻淋了雨的小鳥一樣,立馬斂起羽翼,眸子裡盈滿淚光。
葉漓乘勝追擊,“大人!既然已驗實了她說的好法子,畫上的人我們也已知曉,那……”嗓音拖至此,她眼尾一抬,“是不是該好好治治她的罪了?”
失神的女子聞言,指尖攥緊了衣袖,而後拉著男子的手臂,“夫妻同命,你快想想,快想想怎麼救我啊!”
阿庸望了一眼身旁的自家娘子,搖頭歎氣呢喃道“夫妻還真有不同命的時候,此言差矣……”
葉漓聽見聲卻識不清這家夥在嘀咕些什麼,但此刻正是看好戲的時候,便一個刀眼過去讓其莫要絆了嘴添亂,也不再搭理他了。
阿庸垂眸原地,像個小孩一樣,乖巧聽話。
那男子眼見縣令官冷眼而視,當即甩開了手臂上的重量,俯身行禮,“大人英明,該怎麼懲治便怎麼懲治,內人犯了錯,能得大人親自教導,小的感激不及!”
女子見他一把撇清自己,還能給自己做足了麵子,眼眶濕潤得淚水直打轉,“虧我還一直想著維護我們,你竟然巴不得將所有指責推到我身上!”
然而,還未等縣令官開口,葉漓瞧她眸光渙散,最後一顆淚珠奪眶而出時,掐準了秒數,轉身行禮,“大人,我見著他們也不過是沒銀子過日子,才昏了頭行這偷盜之事,小女子愚笨,這姑娘也隻是一時口快,隻覺死罪可過於重了,偷盜之罪……要不就打幾個板子好了,反正這事兒想必大人也不想鬨大了去……”
說著,葉漓又伏低了頭首,“當然,這一切都是大人做主,小女子也隻是不忍心看到這對苦命鴛鴦了。”
縣令官再次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人,眼裡哪還有適才那個擺弄姿態的人。
到底是大家閨秀和青樓妓子的模樣,樣貌禮儀和聰明才智,擺台麵上的區彆之大,那還是能分得清的!
他點頭稱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官秉公辦案多年,自是理得妥當……見她三番阻攔,你竟還能如此心善為她求情,本官……準了你所言!”
“來人,把她拉下去,痛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嗬斥聲頻落,而後他又麵向男子道“念你有心悔改,便領了二十大板去,各自首飾全數歸公,各位可還有何異議?”
葉漓撇了撇嘴,心想到,她還蠻有反對的。
彆看這女子上躥下跳,可是沒有一句說自家丈夫的不是,而這男子卻逮住了機會逃脫便翻臉不認人,二十大板還真有點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