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青色的衣裳染滿血跡,蓬頭垢麵的身影隻剩青筋瘦臂在做求救的呼喚。
眾人緩緩結束手上的施法,往前一看,宇沌鐘旁邊,那少年的麵孔耳熟能詳。
近眼一看,被他全身上下瘦若柴骨,皮包骨的麵龐恰如一不小心,骨頭便會刺破皮膚出來,大大倒吸一口氣。
有人認出來了,大喊出來卻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弦衣……是弦衣仙子!”
很快,幾個兵將站了出來,將人扶到一旁,給其餘施法怕木淩祈趁機耍花招的人騰個地。
一兵醫一邊探脈,一邊滿腦子疑惑,“嘶……弦衣仙子是跟隨垣老,是奉仙帝之命一同來支援浴煌池和靈堯嶺的,怎會傷得如此慘重?”
弦衣想起雪洞裡發生的一切,頓時淚流滿麵,嘴裡的苦澀像吞了一把黃蓮般無比沙啞。
有一兵將想了想,說:“難道正如垣老仙君所說,南瑤仙尊真是勾結魔族,所以半路對你們下了殺心?”
弦衣低下了頭,眼淚也隨之豆粒掉落,他張張嘴巴想說點什麼,最後卻隻用力地搖頭否認。
另一兵將蹲到他的身旁,卻見解不同,“若真如此,弦衣仙子有垣老仙君在,應當不至於受此重傷才是,為何仙君卻隻是惋惜你不見蹤影,並不著急提及尋你之事?”
“可是,仙君一來,便是要取南瑤仙尊的性命,到底是為了蒼生,怕是一時給忘了罷了吧?”
“忘了?生命豈是兒戲,怎可說忘便忘?一定是那妖女勾結魔族,垣老仙君或許還並不知情仙子受陷害呢!”
“嗬!”弦衣苦笑,滿臉委屈地瞪紅眼凝視他們,虛弱地拉扯沙啞的嗓子,“他會不知?明明是他對我痛下殺手!”
眾人聞言一驚,總算把他們心底那個可怕的設想給落實!
全都麵麵相覷:“這,這怎麼,怎麼可能?”
俯視的紫櫻,從他絕望的神情上看出些許端倪,順著他的思路把猜測給詳細了,“你身上都是寒氣,你們遇上了暴雪,垣老不能受寒,所以是他吸食了你的魂力害得你這副鬼樣,對嗎?”
其餘人正等著他或許有反駁哪怕一個字的動靜,可受害之人,隻是淡淡點頭,嗚哇著哭聲,宣泄那些晚一點便會隨屍骨埋到陰間的秘密。
待淚落乾,弦衣失魂落魄,已經做好傾儘苦水的準備,他沒想到在雪洞裡的匱乏,會將一個人的陰狠詮釋得淋漓儘致。
解釋道:“我們遇到暴雪,仙尊給了我一瓶仙露剛好能用它來抵寒,可仙君非要占為己有,寧願自己偷偷喝上一口,也不與我一同享用,我餓得實在沒有辦法,不小心看到他偷藏起來的仙露,香味一來我就忍不住,發了瘋地就往他脖子上咬。”
有仙醫療傷,弦衣此時麵龐些許複色,但他用來力氣懊悔地敲腦袋,“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餓了!我咬完我就後悔了,可他不僅打暈了我,他還為了趕快要攔住精兵支援浴煌池和靈堯嶺,吸食,吸食我的元神魂力,好能在短時間內功力大增,殺了仙尊!”
少年的坦言,讓蒙羞南瑤的真相大白。
那個口頭大舉旗幟,高聲汙蔑的老尊者,竟然才是殘害同族,勾結妖魔,致生靈枉害的大罪之人。
眾人垂眸,懊悔不已,他們堅信給仙界帶來傷害的妖女,不顧自己安危,降服了千足蜆,救下浴煌池的一樁一瓦。
而張口指責,人人尊敬的垣老,偷占仙露,吸食仙子,攔截精兵,在不為人知的一麵犯下滔天罪行。
夷桃直接指了出來,“你們現在後悔了吧?還虧我們家仙尊有見識,可惜,就算她一下子想到妖魔聯手的陰謀,你們也不相信她!你們就等著看靈堯嶺……”
“夷桃!退下!”
夷桃恨不得幫自家仙尊倒儘委屈,但被妙嵐警示,丹禾不知何時見人掙脫出來,又緊緊把人拴在懷抱。
妙嵐上前一步,“諸位仙將,原本仙尊為蒼生鞠躬儘瘁擺在眼前不必刻意公之於眾,可我們現在不得不為她多言幾句,自她一到浴煌池以來便不曾休憩,先把隻會逃避戰事躲在暗處的井氰嚴加處置,解救了我們三姐妹,後又獨自一人將那棘手的大蟲收進塔內。”
“諸位想想,紫大人又是陛下最信任的暗衛,若她真有什麼不得見天日的歪心思,應當想儘辦法置之不理,或者與那垣老聯手豈不是更加省事?又何必親自上陣落得一身傷,做些費力不討好之事?反倒是垣老種種故意拖遝的行為剛好得到印證了!”
毗勳不知無措,隻好抱拳麵向紫櫻,“紫大人,我們都聽仙帝任命,如今這裡隻有你最能說得上話,大人儘管吩咐,我們也也好彌補過錯。”
其他兵將也俯首,“任憑差遣!”
紫櫻緩緩點頭,環視周身安排道:“當務之急,應當助仙尊一臂之力,妙嵐岑九,你們都留在此處看管木淩祈,我帶幾個兵將上去。”
“是!”
“遵命!”
毗勳鎮守,木淩祈在他炯炯有神的雙眼下,一舉一動不得做假,幾名兵將跟隨,紫櫻揮鞭便縱身往雲層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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