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霧蒙,雲層之上的人決鬥,眾將在底下也打得忙不可開交。
但到底是同族,不到必要時刻,大家都隻是劍戟相對,不破染一滴血,不受皮肉之苦,隻是加強施法的光圈以做抵擋。
因為仙界一兵一卒,所剩無幾,更何況,大家曾經並肩作戰,基本看見的,都是搭肩過的舊麵孔,隻是追隨的上主立場不同罷了。
一行五人,紫櫻在前,岑九妙嵐各據左右,夷桃丹禾兩兩相護,她們法力最為低微,並身在後方安全的位置,也能防止有人偷襲。
雙方各自齊聚力量的光圈,在相抵中愈來愈弱,已經變得暗淡了,但無人肯認輸放棄。
魅翼那一刺,把紫櫻傷得不重,但也下足了狠手,不過施法片刻,她胸前的那塊浸血的傷口,又再次暈出血稠。
可令她皺眉的,是側頭而望,宇沌鐘裡不安分的魔頭。
罩身堅固,但到底與此聯係著的另一方,是葉漓從命脈中剝繭而出的氣息。
用的,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
而本身兩股氣息在她體內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之混亂不穩,如今還用此法維持,簡直是不要命!
紫櫻看著宇沌鐘搖晃不停,便反應過來葉漓又不顧自己安危的作為,進而,它的迸裂也意味著,施法之人,陷入危險。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們耗儘力氣隻會讓各路深藏異心之人鑽了空子,再者,木淩祈逃跑,無論哪一方,垣老或者妖族,隻要她想聯手,都不會讓自家仙尊好過。
紫櫻如是想著,雲層飄散但還是朦朦朧朧,已看到不知為何臥倒的葉漓,與垣老的打鬥中是處於失勢的敗陣,好似若不援救,下一秒就要性命堪憂。
雲霧再次聚攏,二人僵持的畫麵被遮擋住,僅僅持續彈指間距的時間。
她立刻舉起停止的手勢,“住手!都給我住手!”
紫櫻為人的正直聞名整個仙界,加上她是仙帝身邊最信得過的暗衛,平日裡對將士們也是有求必應,比如葉漓的呼風喚雨,她的話,還是有一定份量在的。
對麵領頭的前將,也豎起掌,雙雙升起的光圈屏障,一時俱消失。
“紫大人不會傷害我等一兵一卒,可你維護那個妖女,如何能教我等信任?若你想停下為她說話,隻怕我們辦不到!”說話之人,便是一直以來對葉漓看不順眼的領兵頭,毗勳。
紫櫻降下紫鞭,喊了回去,“你們是跟在垣老身邊久了,糊塗了嗎?”
“你們難道不知道,她木淩祈要是逃跑了,對仙界的安危是一種怎樣不堪設想的威脅嗎?”
毗勳回道:“她是仙尊,血脈又在她身上,木淩祈不正被上古神器關押著,何來逃跑之說?”
紫櫻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怒罵:“你們真是一幫蠢貨!你們隻記得她重擔於身,有著世間最強盛的法力,可你們忘了!她南瑤剛曆劫回來,在凡間遭受到的欺辱讓她傷之又傷,好幾次,若不是有貴人相助,她早就化為灰燼死在凡間!”
“這些你們不曾看到的,我紫櫻親眼所見,我便一字一句說與你們聽!井氰不作為,留下千足蜆的爛攤子給她收,她氣息不穩又不得不吞下琉光珠才能降服那物,可這樣,還要被他垣老稱為怪物,妖孽……”
“而現在,木淩祈欲逃,她又賭上了自己的性命,用未覺醒的血脈來壓製她,其中遭到的反噬,我不說,你們隻要看她木淩祈有多痛苦,便一目了然!”
毗勳眯起雙眼,雖然紫櫻值得他信任,但還是握緊長戟,麵顯猶豫。
紫櫻向來不善言辭,她不知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指尖一個施法,宇沌罩立即呈現透明。
裡頭如何,外麵能看得清楚,外邊怎樣,也都知曉一二。
她希望,這麵‘互通鏡’,能讓他們看到南瑤在不為人知的背後,對仙界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隻見,木淩祈跪坐高舉著雙手,拚命嚎叫,“南瑤!我要殺了你!你竟然不惜自損性命也要困住我!你就不怕,仙界這幫自私自利的蠢貨,到頭來隻會將你的用心良苦踩在腳下嗎?你這麼做,究竟是在感動自己,還是感動彆人!蠢貨!你個蠢貨!”
她的上方是一個法陣,而大家都能看得真切,那法陣上的咒文,另一端係著源源不斷輸送而來壓製的彩色血脈的血液。
隻要被製止的人稍有破損的動靜,血液便及時得到補給。
不一會兒,士將便看到,木淩祈已經掙紮站起,但她麵目全非,黑色的血在她五官湧出,衝至腳下。
仿佛那濃稠的鮮血,不是從她身上流出來的,而是似天上下起了血雨,淋了她滿身。
“哈哈哈哈……”
木淩祈支棱起醜陋詭異的笑容,幾近癲狂,“你困不住我的!你的法力已經在慢慢消失了,南瑤!你隻能眼睜睜看著我逃跑,你就收手吧你!若你要送死……好!大不了,我們就同歸於儘一起毀滅仙界吧!”
紫櫻揮起長鞭,再也不管顧對麵的人會不會醒悟,號召身後的士將,“魔族之人罪孽深重,大家協力施法,不能讓木淩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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