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寒辰一步步挪到病房時,隻見王楚安坐在沙發上,抱著疼到渾身直打顫的一小隻。一小隻發黑的手指此時正泡在冰塊水裡,大聲地喊著疼。
周寒辰淚流滿麵地拐著腿挪到了沙發旁,“哥抱,哥抱,哥抱就不疼了,哥抱就不疼了……”
當他好看的雙手剛剛觸碰到那小小一隻的身體時,一小隻就像觸電般哭喊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抱,我不要你抱……”
周寒辰不知所措,他伸出的雙臂又怯怯地縮了回來。
“好,好,好,不讓你哥抱,不讓你哥抱。快點把手伸進盆裡來。”王楚安紅著眼眶將一小隻發黑的雙手再次泡進了盆裡。
“安哥哥,我疼,我疼,我的手好疼……”一小隻哭得嗓子都啞了。
“安哥哥知道疼,安哥哥知道,小帥去護士站拿藥了,一會兒就能回來。再忍一小會兒,再忍一小會兒好不好?”
宋岩單膝跪在地上,用他那骨節分明的雙手扶著水盆,“嫂子,你手再往裡放放,沒泡住,又漏出來了。”
“聽話,泡進去,快點泡進去。”王楚安隻能嘗試著去扯一小隻的胳膊。
“涼,太涼了,太涼了呀……”在這數九寒天裡,雙手還被泡進冰水裡,小嘴兒都凍得發白了。
張耀東在一旁急出一頭冷汗,他果斷將一小隻的雙手壓進了水盆裡。
“你彆碰我。”一小隻淚如雨下地朝張耀東大吼道。
張耀東紅著眼眶,也隻能由著可兒的性子,他無奈地縮回了手。
“藥,藥來了。”小帥拿著止疼藥進了門。
“給我,給我。”王楚安接過止疼片就讓哭得抽抽噎噎的小人兒含進了嘴裡。
半個多小時後,小小一隻依然喊著疼,嘴裡還不住地衝著躺在病床上臉色依然暗灰的厲庭川喊著,“川哥哥,我疼,我疼,我真的很疼,川哥哥,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王楚安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這吃完藥都一個多小時了,怎麼還喊疼?宋岩,王軍醫呢?讓王軍醫來啊。”
“王軍醫在手術室裡待了三天四夜,這會兒正在對麵酒店裡休息呢。我給他打電話。”
宋岩撥通了王軍醫的電話,“王軍醫,你快來快來病房,我嫂子的雙手被門夾了,止疼藥也吃了,可到現在還嚷嚷著疼。你快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王軍醫撂下電話,穿著單薄的睡衣就往住院部飛奔而來。
“我看看怎麼回事?這手怎麼擠得這麼嚴重呢?怎麼都黑了呢?這肯定疼啊。止疼藥吃了嗎?”王軍醫眉頭緊鎖。
“吃了,已經吃過一個半小時了。可還是喊疼啊。”宋岩拿過止疼片遞給了王軍醫。
“十指連心啊,擠得這麼嚴重,前七天肯定疼得厲害。要不然用個止疼泵試試?止疼泵好是好,但長期用的話會可能會對呼吸係統和神經係統造成一定的傷害,並且也不利於手指的恢複。”王軍醫看向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的王楚安和周寒辰。
王楚安心疼地眼淚直流,他沒了主意。他看向一旁的周寒辰,“寒辰,用不用止疼泵?”
“不用,不用,能不用就不用。”周寒辰固執地搖了搖頭。
周寒辰的這句話剛一說完,在一旁疼得歇斯底裡的林可兒瞬間就情緒爆發了。她失控的大罵道,“周寒辰我恨你,你這個瘋子,瘋子,你滾,你給我滾……”
“哥抱,哥抱就不疼了,相信哥,相信哥好不好?”周寒辰的執念是他的擁抱和安全感可以抵擋自己丫頭的疼痛。
“我不讓你抱。不讓。你是不是打不死我,你就要疼死我?疼死我,你才甘心,是不是?”林可兒哭著大聲地爭執著。
“可兒,你怎麼能那麼罵哥呢?你想罵哪句你就罵哪句。你想怎麼捅哥的心窩子,你就怎麼捅哥的心窩子。你一刀一刀,你刀刀見血啊。你以為哥看到你這副模樣,哥不會痛嗎?哥難道就不會痛嗎?哥的心也不是銅牆鐵壁做成的啊!”張耀東蹲在一旁吼出了聲,他一樣的淚流滿麵。
或許是疼痛戰勝了理智,或許被愛的有恃無恐,“我就罵他,就罵他是瘋子。他不止是瘋子,他還是陳世美,他還是最歹毒的陳世美。還有你,你這個狗腿子,狗腿子。滾,全部給我滾,滾啊!”小小一隻有恃無恐地大罵著。
張耀東忽然站起身來,他眼眸犀利地指著大發雷霆的小小一隻,“林可兒,我要不是看在你今天有傷的份上,我早就揍你了。你太能犯渾了。你都被姓厲的慣壞了。他姓厲的醒不過來也好,省得他慣的你無法無天,為非作歹。”
還沒等宋岩反應過來,林可兒頓時站起身來,她此時竟不顧雙手的疼痛,抱著張耀東的胳膊竟狠狠地咬在張耀東的小臂上。
一口不解氣,她還緊接著咬了第二口,所有人攔都攔不住。直到第二口被她咬到新鮮的血珠滲透出古銅色的皮膚,她才惡狠狠地鬆了口,她此時正如她哥所說的一樣,她像一隻殘暴的小狼崽子,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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