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呼——”
等到野馬來到他們附近時,流紋羽一聲吆喝,他們這邊的人紛紛衝出,扔出繩套,大部分扔出的繩套都套在野馬頭上,也有兩個繩套套了空,也有兩個繩套套住一匹馬的。
霧嬰早就做足了準備,但他沒有練習過,手裡的繩套扔出去時,由於手法問題,實際操作和想象中的差彆很大,在離野馬還不到一半的距離,那繩套就軟綿綿地落了下來,這時候收回繩套再扔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野馬轉過方向,向他們的空隙中衝去,準備突圍,一旦讓他們跑開了,就再也追不上了。
霧嬰感到有些丟人,他從馬上跳了下來,認準其中一匹馬,提起腳步追去,他身上元氣充足,血脈運行加速,身上似乎充滿了無窮無儘的力量,霧嬰越跑越快。
很快,他就跑到他認準的那匹漂亮的白馬身邊,然後縱身一躍,預計要落在馬背上,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馬倏然加速,從霧嬰身下竄開,霧嬰一屁股坐了空。
那白馬邊跑,邊向霧嬰這邊看,而且口中嘶鳴。
馬嘶如笑,這匹白馬的嘶鳴在霧嬰眼中,就是對他無能的嘲笑。
“連你也膽敢嘲笑小爺?”
霧嬰大怒,血脈運行到極致,人再次向白馬衝去,耳邊帶起的風呼呼響,讓他沒有聽到後麵牧民的驚呼。
牧民們喊的是:“那是頭馬啊!”他們捕捉馬群中的馬兒,從沒有想過能捕捉到頭馬。
頭馬,就是一群野馬的頭兒,乃是野馬群中最為矯健靈活的一匹馬,就像狼有狼王,猴有猴王那樣,隻是狼王猴王和頭馬的區彆在於,無論有多少狼多少猴子,在一起,都隻有一頭狼王和一隻猴王,而在草原上的每一個馬群中,都有一匹頭馬。
霧嬰哪裡管什麼頭馬不頭馬的,隻覺得這匹馬兒既漂亮又機靈,無論如何都要捉住它,追逐著這匹白馬,就像在追逐著一個即將到手的夢想——一切都變得恍惚而不真實。
白馬跑得太快,逐漸脫離了馬群,這匹頭馬跑到後來,似乎不用回頭,也知道霧嬰在它後麵追他。
它放開四蹄,幾乎腳不著地地飛奔,包括流紋羽在內,都看得呆住了!
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一名少年追趕著一匹白色頭馬,逐漸遠去。
流紋羽讓牧民帶著捕捉到的野馬和騎回來的馬先回去,自己怕霧嬰有什麼危險,騎著棗紅馬追了過去。
然而霧嬰和白馬的速度實在太快,流紋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轉過一個山坳後,再跟過去時,就失去了他們的蹤影。
霧嬰體內的元氣在迅速消耗,而唯一的天穴,雖然在不斷吸收天地間一切生靈的元氣,可是補充來的元氣,遠遠不及消耗的速度。
“呼呼呼……”
他感到累極,疲極,好想就這麼停下來,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休息一會。
他雙腿發酸,胸口發悶,呼吸急促,心中卻在不斷告誡自己,決不能放棄!
這匹馬就像他長久以來思而不得的一場美夢,在夢裡,那些美好的事物全都圍在他身邊。現實中則是,他拚命去追尋自己失去的,卻每每總是落空,親人也好,彆人的尊重也好,總像指間的流沙,越是用力,越是抓不住。
所以他才會拚命地去捉這匹馬,好像他捉到了馬,就能捉到那些美夢。
那馬跑得太快了——他隻能用儘一切力氣去追趕!
幸而那馬也累了,速度降了下來,雙方這一頓疾馳,不知不覺間跑了上百裡之遙。
前麵是赫然一道關口,關口處有幾人騎馬過來,遠遠地也看不清服飾相貌。
“嘶……”
這匹白馬見到對麵也有人,受驚之下,一聲嘶鳴,隨後轉過方向,打橫跑開。
“看你還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