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同伴被霧嬰不知用什麼手法殺死,其餘的劫匪紅了眼睛!
“殺!”
“受死!”
畢竟人多勢眾,劫匪們又極為凶悍,紛紛舉起各種兵器,向霧嬰衝了過去!
麵對著這兩百多人,霧嬰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麵,一些片段似的殺伐場景出現在腦海中。
有的是真實發生的,有的不過是他在睡覺時夢到的,真實的場景和夢中的場景相互交織,分不清是真是幻。
霧嬰感到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他的眼睛開始變得模糊,這些穿著破爛的人影,似乎一個個都變成了穿著赤炎**服的人,一會又變成了青離國的軍人。
一瞬間,霧嬰恍惚回到了流紋馬場附近的盤龍山上,茵若的父親帶著數千名流民向他殺來——
耳中被各種聲音填滿,雨聲,雷聲,殺伐聲,慘叫聲,不知何時,霧嬰的眼前布滿了紫色的光芒,腦中轟然一響,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清醒過來,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跡,似乎想起了一個人,隻是這個人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離炎劍依然緊握在手中。
霧嬰轉過身來,看著四周,他被嚇了一跳,四周布滿了屍體,都是那些流民的屍體!
每個屍體上都有幾道劍痕,被砍得不成樣子!
“是誰殺的他們?”霧嬰心中有些糊塗,他環顧四周,除了他自己外,再無一個活人。
難道是自己剛才失去了心智後,有人過來幫他把這些暴民都給殺死了?
他忽然想起了在屋中的長柳煙和水城源,將離炎劍放回鞘中,然後敲了敲門,門沒有開。
“是我。”霧嬰道。
長柳煙這才打開了門,她和水城源以及果果依然嚇得瑟瑟發抖,看到霧嬰沒事,兀自膽戰心驚地問道:“那些強盜都……都散了?”
“都死了!”
“是你殺死的?”長柳煙嬌軀一顫問道。
霧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的事我又記不起來了……”
“你也受了傷?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長柳煙借著燈光看到他身上的血跡駭然道。
霧嬰低頭一看,也嚇了一跳,他脫了衣服,在身上摸了一通。
“我沒受傷,那血應該是那些強盜的血,不知怎麼,濺到我身上來了。”
當晚,四人來到村外的通天草的草叢中過了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他們才敢走出來,幸而沒有彆的人再來。
可是地上布滿的流民屍體,依然讓人觸目驚心,長柳煙想起父親的慘死,又哭了起來。
果果年幼,見到她哭,也跟著哭。
水城源飽經世事,指揮著霧嬰和長柳煙先將她父親安葬,又分彆將村子裡的人一個個埋在家門口。
這是個苦差事,可是霧嬰挖起坑來,卻不覺得累,幾人一直忙到傍晚,才將整個村子裡的人的屍體給埋好。
霧嬰失憶後,不知道報官,水城源膽小怕事,也沒有讓他們去報官。
看到那些流民匪盜的屍體,霧嬰還想挖坑掩埋。
水城源攔住他:“太晚了,這些沒有人性的東西,何用費這個力氣?直接燒了就完了。”
霧嬰想想也是,便將他們的屍體都拉到一塊堆了起來,他暗中數了數,竟有兩百一十多具屍體。
焚燒之前,長柳煙又從這些劫匪身上找出不少他們搶劫來的錢財,不少都是村中被劫走的財物。
隨後霧嬰給這些堆積的屍首潑上燈油,然後點燃。
有了燈油的助燃,火勢瞬間燃燒到半空,天色已經黑透,這場大火就像一個極大極大的篝火,讓霧嬰產生恍惚的感覺。
“快走吧,要有人看到大火,看到這麼多死人,徒惹麻煩上身。”水城源道。
長柳煙和果果無處可去,又大哭了一場,這才跟著霧嬰和水城源,帶著果果一起向忘情穀而去。
到了忘情穀,水城靈看到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等看到父親肩上的傷時,嚇了一跳,連忙扶他進屋休息,她又安排了幾個人吃了些飯。
霧嬰簡略地跟她說了發生了什麼事,水城靈看著長柳煙和年僅五六歲的果果,心中升起了同情,讓她倆睡在自己屋,她自己卻去了柴房中睡。
第二天起來,長柳煙想起自己淒慘的身世,還是感到傷心。
“你家裡還有什麼親戚麼?”水城靈問她
“我有個姑姑住在金槍城,不過金槍城離這裡太遠了,我又帶著個孩子,恐怕去不了,而且,也不知道姑姑肯不肯收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