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不如先在這裡住著,唉,這世道不太平,你要是帶個孩子出去,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這些匪徒真是比山中的野獸還要凶殘。”水城靈歎了口氣道。
長柳煙聽了她的話,又哭了起來,既傷自己的身世,又對未來充滿了絕望。
水城源既然受了傷,家裡又多了兩張嘴吃飯,雖然有長柳煙從劫匪身上找來的一些錢財,可畢竟坐吃山空不是辦法,霧嬰就負責其去打獵的任務。
平時水城靈也能幫著用編草編織一些筐子籃子什麼的,可是又沒有時間拿去賣,水城源也需要人照顧,果果也不能沒人看著。
霧嬰得水城源指點,找到了幾個水城源下捕獸夾和陷阱的地方,他取回了一些獵物,又將那些陷阱和捕獸夾重新擺好,等待獵物上鉤。
每天都在這種單調的生活中度過,他們收集到的獵物越來越多,可是水城源的傷勢還沒好,霧嬰隻好幫忙剝皮,掛肉,這些事看起來簡單,若沒有一定的經驗,很難做得很好,雖有水城源在一旁指揮,霧嬰還是弄破了兩張皮,這些獸皮一旦破了,就不值錢了。
好在他的手法越來越熟,十幾天過去了,他們存下來的皮子又有了一批,霧嬰決定自己去賣,可是水城源說道:你又不懂的吆喝,還是等我傷勢好些了,咱們再一起去賣吧。
“賣東西我比較拿手,不如讓靈兒姐姐看著果果,我陪忘了前去白夜城賣吧。”長柳煙自告奮勇道。
這些天她逐漸從父親慘死的悲痛中走了出來,便想找些事情做來借此忘記痛苦。
霧嬰和長柳煙帶著獸皮和編織物前往白夜城售賣。
來到白夜城,有長柳煙的伶牙俐齒的叫賣,兩人帶來的東西很快賣光。
霧嬰拿著銀錢去買了水城源交代的一些東西,然後就準備回去。
“我還是想回家看看,看看那裡怎麼樣了。”長柳煙紅著眼睛道。
“還是彆去了,太危險了,萬一那些流民的同夥回來……”霧嬰勸說道。
“咱們走小路繞過去,村子周圍滿是通天草,應該不會被發現。”長柳煙道。
最終霧嬰還是沒有說服她打消這個念頭,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前往,隻能陪著她走一趟。
來到距離村子兩三裡地時,兩人就被一群穿著青離軍的官兵攔下。
“你們是什麼人?要去哪裡?”一名青離軍官兵問道。
原來早在村中慘事發生的第二日,就有大批的青離軍趕來調查村中慘事。不過來的人也太多了,足足有數千人將村子圍了起來。
“我們是雨露村的獵戶,剛賣完獸皮準備回家,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不讓過了?”長柳煙急中生智地回答。
他們兩人都穿著了水城源和水城靈的舊衣服,看起來就像一對獵戶兄妹。
“前麵死了人,正在調查,你們是雨露村的,隻能繞路過去了。”官兵不疑有他,不讓兩人繼續前行,倒也沒有難為二人。
顯然沒有人會認為他們兩人和村中慘案有關,若是知道那些被屍首都是霧嬰點火焚燒的話,肯定殺了他都不會放過兩人的。
“啊,是這樣,咱們從彆的路回家吧。”霧嬰拉著長柳煙的手快步離開,想要回村子看看,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這回長柳煙也知道輕重,沒再堅持,默默地跟著霧嬰回去。
剛走開沒幾步,霧嬰就聽到後麵的官兵在議論:
“這些人雖然被火燒過,可是你們看,他們肺裡沒有煙,說明他們在被焚燒以前,就被人殺死了。”一名士兵道。
“哦,那又怎樣?”另一名士兵說道。
“這些人身上的傷痕,都不是刀傷,刀傷是鈍口,而這些人的傷口都是銳口,說明這些人並非死於我們青離國的刀下,而是死於劍下,何況這些傷口中的傷痕都有火燎的痕跡,看來,多半就是那小子下的手……”
霧嬰不知他們說的那小子是誰,心道難道是那天晚上自己記不清的時候,幫助自己殺死這些劫匪的人?那倒是個好人。
“即使如此,也不能說明是他啊,這些人都被火燒過,傷口中有灼燒的痕跡,不是很正常麼?”
“不這些火燒造成的痕跡,隻在外麵,而這傷口中劍後,還是閉合的,但裡麵卻也有火燎的痕跡,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什麼?”
“說明殺死這些人的兵器,本身就是帶著火的。”
“啊,你是說……真有可能……是他殺死這些人的?”
“不錯,殺人者就是霧嬰!他並沒有走多遠,應該還在這附近,咱們應該立刻告訴城主,讓他多派些人來,對他進行抓捕。”
霧嬰聽到那人提起霧嬰二字時,他的身子忍不住一震——
霧嬰,好熟悉的名字,他究竟是誰?
難道就是他幫助自己死的那些劫匪?
那可是兩百多名劫匪啊,他一個人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這個說話之人的聲音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