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雨霖鈴以為對方會持續這個狀態時,第2日,事態發生了改變。
雨霖鈴站在分配給阿瑞斯的休息室內,望著坐在床上抱膝流淚的雌蟲,心中充滿困惑。
昨日,那個自稱阿瑞斯的靈魂不知所蹤,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那隻稚嫩、單純的小蟲崽歐帕露斯重新占據了這具身體。
雨霖鈴輕歎一聲,雖然她對自己的應變能力有自信,但並不代表她喜歡這種充滿不確定性、波折的事態發展趨勢。
她決定,今天要試探一下歐帕露斯,看看對方是否對阿瑞斯的存在有所感知?或者,是否保留了阿瑞斯活動時的任何記憶?
雨霖鈴走到床邊,蹲下身子,輕聲問道:“歐帕露斯,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歐帕露斯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十足的的委屈與恐懼:“尤利…諾亞,我我好像做噩夢了……”
雨霖鈴聞言,心猛地一緊:“歐帕露斯,彆怕,我們在這裡。告訴我,你夢見了什麼?”
“……被關在一個好黑好黑的小屋子裡。”歐帕露絲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落,浸濕了他的衣袖。
雨霖鈴依然溫柔耐心地繼續引導他:“那個小黑屋裡,是怎麼樣的?那裡很暗嗎?你有沒有試過找一找門或者窗戶?”
歐帕露斯開始抽噎起來,聲音裡滿是孤獨與絕望:“好暗,好暗啊,我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外麵的聲音。我感覺自己好像不存在了一樣,隻有我一個蟲,在裡麵等啊等,等著你們來找我。……我甚至懷疑,你們是不是已經忘記我了”
“歐帕露斯,彆怕,我在這裡。”
雨霖鈴回憶幼兒園時,幼師們應對小朋友哭鬨的場景,伸出雙手攬住對方,輕輕撫摸著歐帕露斯的頭,試圖安撫他。
“不會的,歐帕露斯,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你。你是我們最珍貴的朋友,我們會一直陪著你,這隻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你已經醒來了。”
雨霖鈴此時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假設:
‘這家夥並不是簡單的失去記憶,阿瑞斯和歐帕露斯很可能是一具身體的兩個人…蟲格。’
‘他們其中一個會在一些特定條件下,出來掌控這具身體,而另一個蟲格則被迫中斷一切與外界的聯係。’
這個假設讓她感到既震驚又困惑,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多重人格也會分記憶共享和記憶不共享的兩種狀況。歐帕盧斯顯然是無法共享到阿瑞斯的記憶,可阿瑞斯真的對歐帕露斯經曆的一切沒有感覺嗎?’
雨霖鈴想起了阿瑞斯剛清醒過來時說的那些話。
‘不,看起來阿瑞斯是對歐帕露斯經曆是有感覺的,隻是記憶不連貫,或者獲得的信息是零散的…但麻煩的就在這裡…’
第3日,歐帕露思在沒有任何外界刺激得情況下,又毫無征兆的切換成了阿瑞斯。而且阿瑞斯似乎完全不記得歐帕露斯的事,對艦船上的所有蟲依舊表現得十分客氣疏離。
雨霖鈴這下明白為什麼自己之前感覺有哪裡不對了。
‘難道他們兩個之間的共享是具有先決條件?比如遭遇危險?感應到生死危機?’
現有的信息不能充分證明雨霖鈴的推測,她打算對阿瑞斯試探一番。
雨霖鈴以一種看似不經意的語調,向阿瑞斯中尉拋出了一個精心構思的問題:
“阿瑞斯中尉,一旦您順利地將卡西米爾閣下安全護送至其家族位於中心星係的蟲造星後,您是否也會繼續留在中心星係?可否與我透露一二?我好與其它蟲對接,為後續的宴會做準備。”
阿瑞斯的目光在全息影像的交錯中微微一閃,似乎已經察覺到雨霖鈴的問題背後藏著意圖。
他微微一笑,語氣客氣道:“我的首要任務是確保任務的順利完成。不過,一旦我在中心星係成功交付了這份重任,我便打算立即投身於關乎我個蟲的計劃。”
雨霖鈴的眉頭輕輕挑起,顯然已經想到阿瑞斯話中的“計劃”,但仍然裝作驚訝的給對方遞台階:“哦?中尉口中的‘計劃’,莫非是指……?”
阿瑞斯點了點頭,眼中隱藏不住期待的神色:“正是如你所想,我打算遵從卡西米爾閣下提供給我的建議,去追求莫伊斯特閣下。若我能夠贏得莫伊斯特閣下的青睞,並不會忘記卡西米爾閣下的恩情。”
雨霖鈴聞言,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神色:“中尉的勇氣與決心,真是令蟲欽佩。我衷心祝願您的計劃能夠如願以償。”
阿瑞斯朗聲道:“你也是,亞雌在貴族家多有受限。希望你對卡西米爾閣下的忠心能夠換來相應的回報。祝你能長侍閣下左右,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能在某個星際盛宴上,共同見證我的成功。”
隨著對話的結束,阿瑞斯中尉的身影在星艦的通道中漸行漸遠,似乎充滿了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而雨霖鈴則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默默分析對方剛剛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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