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琉克斯目光深邃地望著遠處即將離港的艦船,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作為摩爾甫達家族較為受寵的一員,他在備受關注的同時,自然知道很多內部的齷齪事。
包括他們扶植的小家族,他們在一些星係做的不能見光的實驗。
阿琉克斯在團體治療時見到懷特簡恩斯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當他說出自己曾經的遭遇時,阿琉克斯立刻想到了ac3星係的事。
在對方認領了身份後,阿琉克斯直接將懷特簡恩斯當成了自己家族出格行為的受害者。
或是出於愧疚,或是出於同情,阿琉克斯一直對其照顧有加。
作為繁衍項目的失敗品,白化病亞雌本來活的就不長久,何況懷特簡恩斯這種有犯罪記錄的身份,出獄後根本沒有活路。
阿琉克斯本來也不想立刻回摩爾甫達星球,就想著帶懷特簡恩斯在其他星係生活一段時間。
他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稍稍在某個地方停留片刻,分出幾星年的時光幫襯一個活不久的亞雌,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
阿琉克斯怎麼也想不到,柔弱聽話的懷特簡恩斯,居然是顆大當量的暗雷。
而那根引線居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拴在了他脖子上!
阿琉克斯很害怕,雖然他現在沒有什麼轉變,檢測報告也沒有顯示他有被標記的跡象,但他還是整日陷入了惶恐中。
懷特簡恩斯真實身份一旦暴露,隨時可能在中心星係引發軒然大波。
本就患有焦慮症的他在駕駛途中再次發病,已經嘗試過天然雄蟲素的阿琉克斯對其他工業合成的雄蟲素本能的產生抵觸。
他現在正躲在清潔室內,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後,阿琉克斯顫抖的拆開一支合成雄蟲素給自己注射進去。
他們在禁閉室裡待太久了,這是必須要做的,為了擺脫對懷特簡恩斯依賴,這種程度的痛苦阿琉克斯可以忍受。
因為雄主死亡而變得瘋狂的雌蟲,他們的下場曆曆在目。
阿琉克斯知道摩爾甫達家族有針對這種情況的手術方案,可那些經過治療後變得孤冷陰鬱的臉徘徊在他的腦海。
在極致的暈眩中,阿琉克斯恍惚間看到了自己的臉也在裡麵。
碧色的雙眼正冷漠的看著自己。
阿琉克斯被幻覺嚇得睜開了眼,他無力的伏趴在冰冷的地麵上流淚:“我還很年輕,我不想”
他顫抖的伸出手想去夠箱子裡的針劑,但是裡麵除了減震隔墊,已經完全空了。
阿琉克斯吃力的撐起身體,茫然的環視周圍散落一地的針管。
“我我到底用了多少?”
“艾斯”熟悉的聲音將阿琉克斯的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阿琉克斯全身顫了一下,卻不敢轉身去看對方。
細膩、比自己體溫略低一些的手從後方搭在了阿琉克斯的肩上。
這本來是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舉動,卻讓他身體不自覺的緊繃起來。
阿琉克斯不敢回頭也不敢動,他感覺到這隻手從肩頭慢慢的滑向自己的側頸。手指在鎖骨至下頜緣之間遊移,來回臨摹著他的露在衣物外的蟲紋。
熱。
一股熟悉的墜脹感自下腹深處傳來。
“呃停停下簡”阿琉克斯終於忍不住出聲,顫抖的想起身離開座位。
但下一刻,他再也動彈不得。
一根細長的,有著細滑鱗片的物體,像蛇一樣纏上了他的脖頸,略尖的尾端抵住了阿琉克斯的唇瓣。
濃鬱至極的香味撚揉著他的嗅覺神經,而那溫柔的聲音夾著熱氣敲擊著阿琉克斯的耳膜:“你想說什麼?艾斯?”
阿琉克斯說不出半個字。
回應身後蟲的,是從坐墊上傳來的汩汩聲。
等阿琉克斯的眼中的世界從絢爛的光斑再度聚焦成型。那艘滿載貴客的豪華艦船早已經消失在了星空深處。
他感覺自己胸腹被重物壓住有些呼吸不暢,下意識的將身上的物體掀飛到地上。
直到傳來肉體砸在金屬門框上的碰撞聲和痛呼聲,阿琉克斯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丟出去的是什麼東西!
他急忙抬頭去看,就見到全身雪白的雄蟲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一隻手捂住後肩,一絲鮮紅的血正順著他的指縫流出。
阿琉克斯見狀迅速起身趕到懷特簡恩斯身邊將對方抱起。
雄蟲相較雌蟲來說太過柔弱,對雌蟲來說磕碰都不算的力度,卻在雄蟲肩背部拉開了一個7字型的傷口。白茶的香味順著鮮血一同溢出。
懷特簡恩斯噙著淚無言的望著阿琉克斯,被這樣盯著,久違的愧疚感又一次湧上阿琉克斯的心頭。
“你…先治療傷口…”阿琉克斯雖然難得的起了又重燃一分愧疚感,但恐懼和惱怒仍然占據高地,這讓他說不出道歉的話。
“你恨我?”懷特簡恩斯邊說,眼淚邊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我隻是想幫幫你…你應該清楚…我是無法標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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