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把三個人販子拾掇拾掇,用一根大麻繩把他們統一固定在一棵樹下,找了幾塊又黑又臭的臟抹布給他們嘴堵上。
然後打開地窖的門鑽了進去。
一進去她就聞到了讓人作嘔的臭味,食物腐爛的氣味,糞便的臭味混雜在一起,堪比化學武器。
蘇梅捂住口鼻緊急撤退。
靠,這群人怎麼辦事的,搞得這麼埋汰!
她暫時放棄這個地窖,去房子其他地方搜查。
地窖門沒有封閉上,先讓裡麵通通氣。
蘇梅剛退到洞口,裡麵就傳來了嗚嗚咽咽的聲音,接著就是鐵鏈叮叮當當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動作一頓,明白裡麵關了人,這也在她的預料中。
蘇梅想了想,拿了塊乾淨的棉布綁在臉上充當口罩,然後貓著身子,拿出手電筒鑽了進去。
地窖裡很黑,很臭,手電筒的光隻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地方,地上都是蔬菜瓜果爛了之後流出來的腐爛汁液,黏黏糊糊的,踩在上麵讓人從心底裡躥上一股惡心感。
她往裡走了一段路,在角落發現了三個被鐵鏈綁住腳的女人。
她們衣不蔽體,身上都是黑色的汙漬,臉上還有明顯傷痕。
看見蘇梅三個女人先是嚇得縮了起來,發現是一張沒有見過的陌生麵孔,還是女人,她們又激動地朝著蘇梅爬了過去。
一個短發女人拽住了蘇梅的褲腳,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似乎是說不了話。
蘇梅蹲下身,掐著女人的兩腮強迫她張嘴,她嘴裡烏黑一片,舌頭被人割了。
剩下兩個精神不太正常,嘴裡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蘇梅歎了口氣,轉身出了地窖。
沒了舌頭的女人看見蘇梅走了,眼中亮起的光彩又熄滅了。
這個人不是來救她們的嗎?
她整個人就像被人抽走了生氣一樣,漸漸枯萎。
叮呤當啷。
從地窖入口傳來了清脆的碰撞聲,好像是有人拿著一大串鑰匙走了進來。
女人重新抬起來頭顱,滿是希冀地看著入口方向,直到蘇梅走進來,手上拿著一串她再熟悉不過的鑰匙。
她竟然沒走,而是去找了鑰匙來給她解開腳上的鐐銬。
蘇梅笑著說道:“我倒是可以直接扯斷你們腳上的鐵鏈,但你們會受傷,所以我去找來了鑰匙。你知道哪把是打開你腳上鐐銬的鑰匙嗎?”
女人睜大了眼睛,在幾十把鑰匙中努力辨認。
地窖裡的光線太暗了,人販子每次進來解開她們腳上的鐐銬,她都沒看清楚是哪把鑰匙。
蘇梅明白了她的難處,說道:“認不出來沒關係,我們一把一把嘗試。”
女人怯生生點了點頭。
好在蘇梅的運氣比較好,試到第七把鑰匙的時候就把女人腳上的鐐銬解開。
哢噠一聲脆響,女人眼裡泛起了淚光。
她被這根鐵鏈像頭牲口一樣拴了一年多,沒想到還能掙脫束縛,獲得自由。
蘇梅又去給另外兩個人解開鐵鏈。
另外兩個女人關在這裡的時間更久,期間她們還被送到山裡給人生孩子,一次收取幾十上百的費用,生完之後又被那些人接回來關在這裡。
她們的用處非常多,不單單是生孩子這一項,長年累月的折磨早就讓她們精神崩潰。
蘇梅一手拽住一個,看了一眼沒舌頭的女人說道:“你自己能走嗎?”
女人點點頭,踉蹌地站了起來。
她的腳沒什麼力氣,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能摔倒。
她一直沒有倒下去,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蘇梅走出了地窖。
強烈的太陽光線刺得她們睜不開眼睛,三個女人的閉上了眼睛,眼裡流出兩行汙濁的淚水。
長年生活在昏暗的環境下,她們的視力都退化了。
蘇梅從大柱身上剝下一件衣服,撕成布條綁在三人的眼睛上。
“把眼睛遮住,眼睛會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