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季安妮急忙趕過去阻攔,但還是慢了半拍。那張美人圖已經被水芙蓉撕出一條大大的口子。一條口子還嫌不夠,水芙蓉居然把畫揉手裡,揉成了一個大紙團。
「誰讓你亂翻我東西了!」水芙蓉臉漲得通紅,向季安妮大吼起來。
季安妮還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火,一時之間也嚇蒙了,訥訥說道「對……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全都被你看到了,哇啊啊,全都被你看到了。」水芙蓉氣憤地把揉成紙團的畫扔到牆角,然後抱頭撲到床上去鬨彆扭了。
「芙蓉……」季安妮自知理虧,急忙趕過去勸他。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水芙蓉就像小孩一樣在床上滾了起來。而且滾來滾去的時候,還緊緊抱著被子,把臉埋在被子裡麵。
「芙蓉,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偷看你的東西了。」季安妮舉起右手,希望這樣能獲得水芙蓉的信任。唉,真要是不想讓自己看見的東西,就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嘛。自己見他把畫卷大模大樣地放在書案上,還以為那是人人都能觀賞的東西呢。
「你現在保證有什麼用?全都被你看到了。」水芙蓉還是不肯原諒季安妮,氣呼呼地說。
「那要怎麼辦?……怎麼才能讓你原諒我呀?」季安妮已經有所覺悟了,就算水芙蓉讓她麵壁思過,讓她負荊請罪,她都在所不辭,隻要水芙蓉可以原諒她的粗心大意。
水芙蓉停止滾翻,就像死屍似的,麵朝下地趴在床上不動了。
「芙蓉?芙蓉?」季安妮小心翼翼地戳戳他的肩膀,怕他自己把自己捂死在被子裡了。
「算了……反正我們能住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水芙蓉小聲地嘀咕著。
「你說什麼?」季安妮沒聽清楚。一來水芙蓉的聲音很小,二來水芙蓉是把臉埋在被子裡麵說話的,聲音全都被棉花吸收了,季安妮什麼也聽不不見。
「總而言之。」水芙蓉翻身坐起,肅顏說道,「這次我就暫且原諒你了。」
「真的?」季安妮兩眼放光,心想水芙蓉還是挺好說話的嘛。
「如若再犯,決不輕饒。」水芙蓉正經八百地強調。
「決不再犯,決不再犯了。」季安妮又把右手舉了起來。
「我……我……」水芙蓉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季安妮那專心凝聽的表情後,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越是說不出口就越著急,越是著急臉就越紅了。
季安妮還是第一次看見水芙蓉這麼有趣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道歉的誠意啊!」水芙蓉可不願成為被譏笑的對象,剛才的羞澀一掃而空,轉而換上一副怒氣衝天的表情,向季安妮大吼起來。
「我有,我有啊。」季安妮信誓旦旦地保證著,隨即補充道,「不過芙蓉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暗戀我被拆穿了似的,嗬嗬。」
「誰暗戀你了!」這次水芙蓉可是真怒了,伸開五指,向季安妮那張怪笑的臉抓去。
「哦?哦?不是麼?不是麼?」季安妮還真上癮了,就像猴子似的故意在水芙蓉床邊蹦來蹦去,就好像在說「你抓不住我,你抓不住我」一樣。
「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惱羞成怒的水芙蓉突然跳起來,就像餓狼捕食似的向季安妮猛撲而去。
季安妮嚇得急忙轉身躲避,但還是慢了半拍,身體不知怎麼就僵住了,輕而易舉地被水芙蓉結結實實地從後麵抱住。
雖然季安妮的腦門後麵沒長眼睛,但根據感覺可以想象出來,現在的水芙蓉和自己,肯定就像澳大利亞的考拉母子一樣。水芙蓉緊緊地抱在自己背上,用鐵棒撬都撬不開。
剛才情急之下,水芙蓉明明隻想製止季安妮在他麵前蹦來跳去,沒想到季安妮這麼好抓,輕而易舉就被他張開的雙臂牢牢鎖住了,現在的季安妮就像案板上任他宰割的魚肉一樣。
明明應該趁機好好教訓她一下,但不知怎麼回事,抱住季安妮的水芙蓉,就像抱住了一個燒得通紅的大鐵柱似的,體溫節節上升,全身都快被烤焦了。這種痛苦的煎熬,就像身受炮烙之刑一樣。不僅如此,就連心臟也開始「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起來。
這些奇怪的生理反應令水芙蓉有些呆滯,為了令自己恢複正常,明明應該鬆開雙臂,放開季安妮,但身體卻有些不受控製,抱住季安妮的兩手怎麼也舍不得鬆開了。
這還是水芙蓉第一次靠季安妮這麼靜,對方發間的清香撲麵而來,令水芙蓉有些陶醉。
「芙蓉……」季安妮似乎也感覺到一點什麼,輕輕地問道,「你……你,你到底是喜歡男孩子,還是喜歡女孩子啊?」
這個問題給了水芙蓉當頭一棒,一下就把水芙蓉從陶醉狀態中打醒過來。他憤憤地推開季安妮,大聲嚷道「無論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反正絕對不會喜歡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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