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皎潔的月光將樹的影子映照在地上。風起雲動,樹蔭之下,一閃而過兩道人影。
“什麼?!”
江睿庚猛地起身,滿臉不可置信道,“你將消息告訴樊小公子了?為何?我們不是說好了這些事情不讓他知道的嗎?”
“你就不怕事情敗露嗎?屆時你我該如何自處?我這個質子又如何能活著回到江國?”
江睿庚一連串的反問問的張塵冉頭疼。
他抬手往下揚了揚,輕蔑道,“坐下坐下,你著什麼急?”
“我怎能不著急?”
江睿庚越說越激動,“我將前方的消息告知你,本意是想讓你更加多的掌握關於將軍府的消息,而不是讓你拿我的消息去做你的人情。”
“那又如何?”
張塵冉不屑一顧,“將他父兄的消息告訴他,才能更好的拿捏他,不是嗎?”
江睿庚看著眼前輕狂的男人,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轉身向後擺手,無奈妥協道,“隨便你。”
“自然隨便我。”
張塵冉將身子向前探了探,雙手交叉撐在自己的下巴上,“這樣一來,我們便算是抓住了將軍府的命脈,而我隨時想見他,隻要有消息就可以。”
江睿庚斜他一眼,用仿佛看清一切的語氣道,“你就直接說是想去見你的小情郎,我或許還會高看你一眼。”
“用不著你的高看。”張塵冉擺擺手,“你的高看對我而言不值一提。”
“嗬。”
江睿庚都氣笑了,“好啊,那有本事你彆從我這裡拿消息。”
張塵冉告訴樊安林的消息都是從江睿庚這裡拿到的,而江睿庚手底下的可用之人已為數不多,但還是派了兩人替他前去打探消息,而他竟然拿自己打探的消息去做他的人情,這讓江睿庚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其實皇室並不是收不到消息,隻不過是不想告訴樊安林他們罷了。
錦皇覺得皇室又不是他們家的暗衛,為何要將這些事情事事都告訴他們,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而錦皇無論如何也不會站在樊家的角度考慮,畢竟在他眼裡,樊家已然成為眼中釘肉中刺,他正在尋找機會將他們拔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需要實時與他們報備。
這可不是錦皇想看見的局麵。
將死之人,錦皇也樂得看他們折騰。
錦皇樂意,張塵冉可不想讓他如意。能給自己這個薄情寡義的父皇添些堵,張塵冉自然願意乾。
張塵冉懶得跟他廢話,問出自己此次來的目的。
“說說吧,這次的情況如何?”
說到這裡,江睿庚正色起來。他坐直了身子,沉聲道:“不太好。”
雖然對張塵冉的做法嗤之以鼻,但該告訴他的消息還是得說。
“小將軍這次受了不少傷,但好在未傷及性命,救回來了。”
“是嗎?”
張塵冉其實不關心這些,“那大將軍和老將軍呢?”
這些稱呼說出來都讓人覺得唏噓不已,也難怪錦皇越來越容不下將軍府。
“二人沒什麼事。”
江睿庚也替他們鬆了口氣,“這次依然是小將軍帶隊出城,所以他們除了心臟有些受不了,其他的沒什麼事。”
“哦~”
張塵冉將聲音拉長,讓人聽著心裡毛毛的。
江睿庚也不例外,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當著張塵冉的麵吐槽他,“你發什麼神經?”
“誒。”張塵冉抬手一指,“注意你的態度。”
江睿庚的白眼都翻上天了,一陣腹誹:我注意你的態度。
不過這話他當然能不敢說出來。
“你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你的小情郎?”
反正江睿庚是不信的張塵冉那麼在意樊安林,又怎會告訴他。
張塵冉點點頭,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