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紀玄轉了轉手中的碧玉扳指開口道:
“不知是何事令你如此憂心啊?”
葉文鏡聽到皇帝的問話,知道皇帝已經將這話入了心,他即刻開口道:
“臣之嶽父信國公,疑有反叛之心!”
一石激起千層浪,那大太監聽得葉文鏡出得此言,瞪大了眼睛驚掉了下巴,而皇帝聽的葉文鏡這份話,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也就是你這陳情信裡麵寫的事情,是不是?嗬嗬……”
空氣靜默半晌。
皇帝開口冷冷地吩咐道:
“去請信國公入宮。”
……
信國公到了皇帝的書房,那葉文鏡跪在書案底下,哭得懇切,還在低聲喃喃。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屬實是…屬實是這是實在是大罪呀,我不願意妻兒受牽連呐……”
信國公一步步地走到葉文鏡的身旁,不去看他哭的臉,也不去聽他的低吟。
隻是莊嚴恭敬地為陛下行了禮。
“不知陛下叫老臣來有何事?”
皇帝紀雲摸著手中的碧玉扳指,露出淺淡的笑容,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地上的葉文鏡。
“嗬嗬,你這女婿……”
話說一半兒,皇帝又收了臉色,換了一種語氣問葉文鏡道:
“你是工部新上任的葉都使吧,怎麼今日要來說些這些話,不知是個什麼由來呢?”
葉文鏡聽到皇帝剛剛與信國公的對話,心中有些疑惑,但後麵又聽到皇帝的問話,心思也收了回來。
他停止了暗自低喃,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接著向皇上回話道:
“回皇上的話,我實在是心有不安呐。”
葉文鏡話說到一半兒,像是身不由己似的,他從懷中掏出了那份血書,雙手舉過頭頂。
自從他寫完舉報信之後,就一直將血書帶在身上了。
“陛下……還請您過目這份血書!”
皇上眼神一瞟,身邊的大太監立刻明了,將葉文鏡手中的血書送到了皇帝的身邊。
大太監在一旁展開血書,皇帝則是湊上去去看了兩眼。
沒想到皇上越看眉頭卻是越皺越緊,看到後麵還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信國公。
皇帝的食指敲了敲龍椅,繼續對葉文鏡發問道:
“你這血書,又是什麼意思呀?”
葉文鏡知道皇帝心中已經起疑便開口道:
“皇上明鑒,這是信國公當年圍剿天都的時候,他的部下張榮拚死寫的血書。”
葉文鏡說到這裡頓了頓,悄悄瞄了旁邊信國公的臉色一眼,卻發現信國公麵色如常,似乎是不懼他這些話。
葉文鏡心中冷哼,現在看著鎮定,等他說到後麵看他個老狗還會不會如此鎮定?!
葉文鏡停頓完繼續說道:
“這血書原我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日我隨妻子回嶽父家探親,卻看到嶽父深夜將這書血書拿出來,又是撫摸,又是研讀。
似乎是深情不舍呢!
起初我還隻以為,信國公大人是回憶某位戰友的遺物,睹物思情。
直到我後來碰巧看到了血書上麵的內容才知道……”
葉文鏡又不說話了,他吞了吞唾沫,似乎接下來的話要割斷他的脖子,他似乎承受了極大的精神壓力,最後還是終於說出。
“我才知道原來那血書上寫的儘是些鼓動反叛的言論,我家嶽父卻有反叛之心呐!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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