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後來又找人謄抄了一份兒,是預備交給你和你的娘親的,想來應是沒有到你們的手上……”
天書雙手顫抖地接過那破破爛爛、暈染血跡的布帛,眼眶中已經布滿血絲。
布帛的一大半都被血跡染紅,字跡已經看不清了,但是第一句話仍是能看得清楚。
“更兒,爹將死,卻有錢兩百一十八兩三錢二文……”
看到這裡千書再也忍不住,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爹……啊……”
……
……
……
千書悲痛過後想起自己仍在仇人家中,突然又驚醒起來,他捏著那血跡斑斑的帛書問建安侯道:
“你為何一直隨身揣著這血書?”
建安侯搖搖頭道:“當時武生他的兒子都是因我而死,我心實在悲痛……”
建安侯說著低了頭,想起自己這副模樣著實有點兒像兔死狐悲,便又抬起了頭。
千書雖說是問話,但他並沒有在意建安侯的回答,他梗著脖子冷聲道:
“如今如今我的伎倆被戳破,又落到你的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千書閉眼,仰著脖子準備建安侯的怒氣。
卻沒想到等來的是一隻手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肩上。
“孩子,我對不住你。”
……
後來的建安侯並沒有責罰錢千書,他不僅將千書父親和哥哥們的撫恤金以及布帛上的餘錢儘數發放,而且還為千書脫了奴籍。
從此以後千書自己也能當門立戶,也能考學入仕,這大概是千書也沒想到的後續。
曲月尋在知道是千書引導他思想消極的時候,他也沒有過多責怪,因為畢竟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在見證了父親和千書的事情之後,曲月尋自己的心思仿佛也變得更加豁達透徹。
經過石太醫的針灸診治以及他更加努力的訓練之後,他的腿終於能夠動起來了。
在曲月尋腿動起來的當日,建安侯夫婦特意攜禮上信國公府的門拜謝蘇無雙。
還說要認蘇無雙做乾女兒。
這日的信國公府熱鬨非凡。
建安侯聽從他夫人的意見,他們倆特意等蘇無雙回娘家的時日登門拜訪。
“這個女兒實在聰明剔透,我喜愛的緊,更何況她做主治好了我家孩兒的腿,我一定要認她做我的乾女兒!”
建安侯拍著信國公的老手,言之鑿鑿地說道。
信國公則是氣得鼻子出氣,他金尊玉貴如珠似寶養育二三十年的女兒,這個老匹夫一句想要想認,就成他的乾女兒了?
他不同意!
那邊建安侯和信國公在拉鋸。
這邊女眷在歡聲笑語,熱熱鬨鬨。
建安侯夫人一邊拿撥浪鼓逗著可愛的曼曼,一邊悄聲跟蘇無雙以及信國公夫人說道。
“我可算查出來了,我查出來那葉家郎君是從哪裡散播消息的了!可真是隱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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