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懷遠不作聲了,隻是神色寂寥,看得瑤珠心裡直犯嘀咕,最終無法,還是起身站到他身後,奶凶奶凶地說道“你坐下!”
賀懷遠乖乖地坐下,哪有平時總想當人爹的樣子,乖順得不行。
瑤珠咬咬牙,在身後替他抹乾頭發,這男人的發質倒是順滑,呸,男妖精!
賀懷遠的頭發又黑又長,最近在都城待著,也不像以前一樣翻山越嶺,走南闖北地行醫。
所以如今他的皮膚終於恢複成以前的白皙,整個人就是玉麵公子,比當年更有清儒之氣。
其實,從祝久兒和賀懷遠的長相就能看得出來賀家人的長相定是極好的。
那祝久兒一顰一笑極勾人眼球,就算是同為女子也不得不歎服她的美,賀懷遠雖是男子,卻與祝久兒長相相似,可見是承了賀家的美貌。
瑤珠心緒翻飛,已經想到賀家主母是何等美貌的女子,畢竟兒子多肖母,他的模樣放在祝久兒身上就已經是絕色的美人,所以其母必定也是一等一的美貌。
賀懷遠就算隻繼承了幾分,也能在一眾大楚男子中顯得出類拔萃。
不然,當年他出現在南疆時,自己也不至於一頭栽下去。
想著,想著,她手上的動作便慢了些,過去的種種浮現心頭,心中依舊酸楚。
這兩年若不是身在聖藥門,不必出山,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流言蜚語!
其實哪怕是同門,初開始也有種種非議,她隻能打碎苦楚往肚子裡咽,是她自找的啊。
“瑤珠……”賀懷遠從一邊的鏡子裡看到她的滿臉愁色與憤然,終於忍不住握住她手腕。
“放開!以前你總說男女授受不親,如今怎麼這般無賴,你的規矩呢?進狗肚子裡了?”
賀懷遠無法,卻是不肯鬆開,他看著瑤珠眼角的淚珠,已經知道她想到了什麼。
“是我對不住你,不應該草草留下一封信托人轉交,再急再趕也應該與你見上一麵。”
“我要娶你,瑤珠,兩年前就要娶,現在,更是堅定不疑。”
“你若不現身,我也不會再要彆的女子。”
“兩年前在南疆的山洞裡,是藥的作用,也是心意動了。”
“隻因為那是你,瑤珠,心意遲來兩年,你可還願意接受。”
瑤珠的赤誠之心早在兩年前死去,想要死灰複燃談何容易,但此時依舊怦然心動。
她暗罵自己不爭氣,這狗男人一走兩年,可知她過的是什麼日子!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被逼著要打胎,被逼著要嫁人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瑤珠的質問讓賀懷遠全身的血都凝住了!
她終於認了,但這承認之下藏了多少苦楚和辛酸,她一個人有孕,卻沒有男人負責。
被逼著打掉孩子,還強逼她嫁人,南疆再開化些,對女子也同樣是苛刻的。
未婚有孕就是失了體統,丟了聖藥門的臉!
“瑤珠……”賀懷遠轉過身來,一把摟住了她的腰,瑤珠無措地張開手,還拿著帕子。
瑤珠感覺有什麼東西滲過了衣衫,終是感覺到一陣濕意。
她詫異無比“你,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