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呼!”
劇烈的呼吸聲如同風箱被拉開一般炸響,然後在空蕩的演武場化作一縷微風漸漸消散。
八倍重力讓晏新安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每一根骨頭都在吱呀作響,仿佛隨時都會不堪重負而斷裂。
他很累,但是他不會累死。
《地經》的運轉不停的從大地吸取力量,通過晏新安的雙腿傳送給他。
但不管怎麼樣,晏新安現在也沒有脫離肉體凡胎的限製,就像一台連接著無限能源的機器一般,就算能源不會枯竭,但是機器會不停的損耗。
再耐草的機器持續不停的運作也會有報廢的一刻。
晏新安偷偷瞥了一眼演武場中心的白橡,他不太明白老白今天是怎麼回事,在他的印象之中,白橡是個脾氣非常溫和的老師。
可惜啊,師命難違,在三省,不要想著反抗老師,很簡單,沒那個實力。
晏新安搖了搖頭,繼續向前狂奔。
寒冬臘月,雖然沒有溫度計,但是這個尿尿都能結冰的天氣起碼零下三十度,汗水卻如注般從晏新安的額頭淌下,還沒順著臉頰滑落便直接凝成霜花,不到片刻晏新安的眉毛頭發便成為雪色。
不能投機取巧,晏新安不能給自己設定程序,奔跑的頻率需要自己有意識的控製,所以需要時不時的調整自己的速度、步幅這些東西。
同時耐力,呼吸這些對精神的壓迫使得晏新安腦子現在有點亂糟糟的。
每一步踏在地麵都是對肉體和精神的一次摧殘,他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每抬起一次都需要用儘全身的力氣。晏新安隻感覺褲子濕漉漉的,瞬間又變得冰寒無比。那刺骨的寒冷,從肌膚滲透到骨髓,
視線模糊,晏新安頭都不想抬起來,仿佛隻剩下自己呼吸和心跳在回響,周圍的世界仿佛變得寂靜無聲。
晏新安隻感覺嗓子都在冒煙,乾,癢,大腦思維不清楚但是感覺卻異常清晰,有一種類似於困到不行卻死活睡不著覺的感覺。
晏新安此時的感知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小腿中乳酸在迅速的堆積,疲勞值呈幾何倍數上升。
八倍重力加上極限速度,晏新安每一口吸入的氧氣已經逐漸跟不上他體內的消耗了,幾乎是出不了氣,晏新安現在如果開口說話是沒有聲音出去的。
晏新安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跳是多少,但是他前世看過一部電影,《爆裂鼓手》。
那哥們手速沒他心跳快。
至少v6,大功率!
眾多方麵的壓力,使得晏新安奔跑的姿勢有些開始變形,甚至中間好幾個踉蹌,晏新安差點摔倒,要是以這個速度跌了,再加上這青崗石的硬度,晏新安少說是破相。
露骨頭渣子的那種。
後麵眾人看到這一幕也是麵露難色,一個個心有餘悸,倒是沒有人在後麵幸災樂禍,畢竟除了那三個怪物之外,剩下的最多的也就跑了才七圈。
一個個寒蟬若噤,有幾個將自己代入晏新安,瞬間冷顫就下來了,汗流浹背了老弟。
彆說晏新安現在的極限速度遠超他們,光是那八倍重力就足以讓他們頭暈目眩。
會死吧!
“要死了!”
“再也不偷懶了!”
“我透了!”
“娘誒!”
晏新安腦中如同放放燈片一般閃過一個又一個詞條,再次激起他對於老師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