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秋凝不自然地捂住小臂,被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女子用這樣的目光上下審視,那原本象征著貞潔的砂印此刻好像變成某種恥辱的標記似的,竟讓她心底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羞赧。
這股言語間的優越感是怎麼回事啊!還有這種事情有那麼好驕傲的麼?!
亦憐真班大大咧咧卷起袖口,朝沉秋凝晃了晃自己無暇的藕臂,冷哼道:我與寧郎的關係你看明白了麼?識相的話還不快讓開。
放在平時沉秋凝自然是能看出亦憐真班的色厲內荏,隻是現在她心亂得很,甚至都沒腦子去思考草原上有沒有點守宮砂的習俗,氣勢已不自覺地弱了三分。
他他與我師妹已有夫妻之實,我自當護
你都說是與你師妹了,那也該是由你師妹來與我分說,哪輪得到你在這裡在這裡亦憐真班想了想,硬擠出個成語:鳩占鵲巢!
這四個字如同錐子一般狠狠紮進沉秋凝的心裡,她呼吸一滯,拳頭下意識攥得緊緊的,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沒話說了?
亦憐真班得意得斜了沉秋凝一眼,能打又怎麼樣,她自幼熟讀兵書,學得那都是萬人敵的本事,這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不過當著對方的麵,倒是不好一劍直接活劈了寧言,不妨先把他擒回去再慢慢炮製,也正好將自己所受的屈辱也一筆一筆和他算清楚!
想到這裡,她冷笑著看向呂亨,呂亨頓時冷汗直冒,沉仙子,她她要過來了。
沉秋凝對他的求救聲置若罔聞,緩緩閉上了雙眸。
亦憐真班握緊秋水,謹慎地經過沉秋凝身側,見她木愣愣呆在原地未有反應,這才放下心來,頤指氣使道:狗殺才,我看你還能往哪裡跑!
呂亨哀歎一聲,隻得默默放下寧言。他雖在洛北四虎中修為最高,但高得也有限,如今其餘兄弟三人聯起手來尚不是亦憐真班一合之敵,他孤身對敵,幾乎和送死沒有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