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呼”地從床上坐起來,伸出雙手摸了摸臉,臉是乾淨的,沒有一絲血。可她似乎還能感覺到那濺在臉上的鮮血帶的一絲溫熱。
周寒看看窗外,天還黑著,她又茫茫然躺了下去。她想起夢境中的情景,這是預示還是已經發生的?她想不明白。
她的夢要麼是與自己有關,有所警示,譬如以前秦擇殺她的夢;要麼就是她心中所惦念,譬如夢到杜明慎在江上被刺殺還有寧遠恒在覆船山中的情景。
這次她夢到了隨縣善堂中的情景,難道是因為她晚上和阿伯談到了善堂,有了回善堂看一看的想法,所以就出現了在善堂中的夢境。
周寒心中煩躁,在床上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簡單吃了點早飯,就跑到了刺史衙門。
葉川見到周寒,驚奇地問“周寒,來這麼早?”
周寒問“大人呢?”
“大人還沒來呢,你先和徐大哥練會兒功吧。”
周寒站在公堂前沒動,說“我等大人,有事要問他。”
“哦,”葉川也沒說彆的,自己出了府衙去尋早飯了。
周寒在公堂前走來走去,想起夢中之事,便鎖起了眉頭。
“阿寒,你在這走來走去的乾什麼?”一道聲音從周寒背後響起,周寒回頭,隻見寧遠恒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了。他什麼時候走到身後的,自己低頭想事情,竟然沒看到。
周寒趕忙躬身行禮,然後問“我想問大人一件事。”
“什麼事?”寧遠恒越過周寒,往公堂裡走。
“最近隨縣可有什麼大案發生?”周寒跟在身後問。
“隨縣的大案,”寧遠恒想了想,“沒有,你問這個乾嘛?”寧遠恒站住腳,轉身看向周寒。
周寒這時心裡卻想到,既然隨縣沒有報上來案子,那夢中之事可能就是還沒發生。很大可能是即將發生之事,我要想辦法阻止。
看到周寒愣神,寧遠恒叫了一聲,“阿寒!”周寒回過神來,“大人,我想去一趟隨縣。”
“去隨縣,乾嘛?”寧遠恒問。
周寒心裡打定主意,沒有發生之事,還不確定,先不能讓寧遠恒知道。
“我想去隨縣善堂看看。”
“隨縣善堂?”寧遠恒眯起眼,然後想到,“你是不是想回去查你自己的身世?”
“是,請大人準許。”
“你是該找找你的家人了。你又不會騎馬,讓葉川陪你去。”
“不必了,我陪她去。”這時公堂外走進了一個人。
寧遠恒看到此人就是滿臉的不悅,冷冷地說“杜明慎,我這好歹是刺史衙門,不是你杜家的廳堂,是你想進就進的。”
周寒回頭一看,正是杜明慎揣手走進了公堂。
杜明慎聽到寧遠恒說的話,淡淡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金色的牌子,朝寧遠恒晃了一下。周寒尚未看清,就被杜明慎放回懷中。
杜明慎雖然是笑著,語氣卻毫不客氣,說“雖然我已辭官,但蒙皇上信任,此令還未收回,所以彆說你刺史衙門,便是刑部大堂我也進得。”
寧遠恒臉色陰沉,靠在桌案後的椅子上,盯著杜明慎,再也沒提出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