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臟兮兮的女人從人群中擠出來,竄到囚車旁。
還沒等看守囚車的人反應過來,臟女人上前,便朝馮敬扶著囚車圍欄的手,狠狠咬了下去,並且咬住不放。
馮敬疼得大叫,罵道“寧遠恒,我現在還是朝廷命官,你就是這麼押送我的?還沒定案,便許人傷我?”
寧遠恒和周寒走在前麵,聽到馮敬大喊,才回過頭。不過這時,女人已被守衛拉開,馮敬的手指被女人生生咬下一段。
寧遠恒下了馬,走到囚車前,讓人給馮敬包紮傷口。
那個女人在守衛的拉扯下拚命掙紮,那架式,隻要守衛一放鬆,她還要上前咬馮敬。
馮敬罵道“瘋女人。”
周寒卻認出了這個女人,正是北街那個家裡人都死光了,在街上搶吃食的瘋女人孫氏。
孫氏聽到馮敬罵她瘋女人,卻好像清醒過來一樣,高聲哭罵,道“你這個天殺的王八蛋,你騙了我的身子,說是會放過我當家的。可是你還是弄死了他,你是畜牲。你騙了我。你騙的我死都沒臉見我丈夫,我要咬死你,我要吃你的肉。”
罵畢,孫氏張牙舞爪又往前撲。這次不知道是孫氏突然力氣大了,還是守衛放了水。孫氏居然掙脫守衛的手,又向囚車撲去。
幸好寧遠恒在附近,一把擰住了孫氏的雙手,交給兩差役,囑咐看好孫氏。
寧遠恒又對周圍的百姓大聲說“凡馮敬涉及之案,俱都要問。一切自有刺史衙門公斷,若有冤屈,可去衙門投遞訴狀,不可在光天化日之下,私自傷人。”
說完,隊伍又緩緩向前行進。這一路上,襄城百姓的罵聲不斷,但沒有再出大的意外。
還沒到府衙,周寒就讓寧遠恒把她弄下馬,她要先去見老周頭。
剛一進醉仙樓,周寒便大聲喊“阿伯,我回來了。”
老周頭忙從後廚跑出來,責怪地說“怎麼去了那麼多天?”
周寒高興地說“我和大人有案子要查,故而耽誤了幾日。”
老周頭問“是善堂被燒了的案子?”
周寒驚奇道“阿伯,你知道啊?”
老周頭笑道“是杜公子說的,要不是他說,我就到隨縣找你去了,這麼多天不回來,我不擔心啊。”
“杜公子來過了啊。”
“來了,來了,幾乎天天來,就為打聽你回來沒有。”老周頭眼中含笑,頗有深意地說。
周寒臉上泛紅,為了遮羞,她撒嬌似地對老周頭說“阿伯,人家到隨縣好幾天都沒吃到你做的飯了,弄點好吃的吧。”
老周頭笑著說“好。”話音剛落,隻聽有人說,“周伯,多弄點,我陪周寒一起吃。”
周寒向門口看去,隻見杜明慎含笑從門外走來。
老周頭會意的一笑,掀簾進入後廚。
周寒轉過身去,杜明慎上前牽起周寒的手,到最裡麵的一張桌子邊,讓周寒先坐下,自己在對麵坐下,問“怎麼去這許久方回,可是又發生何事了?”
周寒點點頭,小聲說“寧大人把妖骨也帶去了,無意中卻找到了妖骨的契約主人。”
“契約主人?”杜明慎對這個詞不太明白。周寒便解釋了一遍。
“哦,此物真是太邪了,那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