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向車外望了一眼,認出了王府親兵。
厲王親來刺史府,這本身就不正常。依厲王的身份,不論有什麼事,都可以召江州刺史前去,不必親自來刺史府。
厲王此來,肯定沒好事。剛才在車上,周寒已經將穆傳恩的案子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穆傳恩,梁景當然認識,是厲王府的左長史,厲王的親信。
梁景清楚厲王行事。厲王的人,隻能厲王自己處置,彆人不能動。
厲王怎麼能容忍寧遠恒抓他的人。厲王此來必是來向寧遠恒要人的。
梁景雖然和寧遠恒鬨得不歡而散,但寧遠恒在梁景心中仍是從小一起練武騎馬的寧哥哥。他生氣的是,寧遠恒竟然用身份地位為理由,反對他和周寒在一起。
“去,把車停到刺史府門口。”梁景要去,而且是光明正大地進去。
“我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梁景轉頭對周寒道。
“我和你一起進去。”周寒道。
“好!”梁景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我也去。”頭被包的像粽子,說話悶聲悶氣的花笑,搶著說。
“你呆在這兒。”周寒嗬斥道,“厲王在裡麵,你這個樣子見親王,不怕給寧遠恒惹麻煩?”
“啊?”花笑摸了摸自己頭,垂下了眼,不再爭辯。
“放心吧,有我在,絕不讓寧哥哥吃虧。”梁景說完,牽起周寒的手,下了車。
下車後,周寒低頭看一眼被梁景緊握著的手,想抽回來,稍一用力,卻沒抽動,反而被梁景拉著往江州府大門走去。
“站住。今天江州府不辦案,所有人不得進入。”一名軍官上前攔住了梁景。
“混賬東西,連我也不認得了。”梁景喝罵。
這軍官仗著自己在厲王任職,除了經常出入厲王府的幾位大人,看任何人都眼高於頂。
雖然梁景是坐馬車來,但這馬車太過普通,不是那種豪華版的,所以根本沒正眼看梁景一眼。
但聽到梁景這一聲罵,軍官馬上轉過眼球仔細瞧。當他認出梁景時,頓時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立刻跪了下來,“不知是世子駕到,小人有眼無珠,請世子恕罪。”
梁景太清楚厲王手下這幫人的德性了,但現在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
“讓你的人閃開。”梁景命令道。
“世子恕罪,厲王正在和刺史大人商議重要事情,吩咐我等守在這裡,不讓任何人進入。”軍官道。
“他們商議事情,我就不能進了嗎?”梁景上前一步,眼神冷冰。
軍官心中一寒,梁景這個神情,好像在提醒自己,再說錯一句話,這位世子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軍官心中暗道“厲王吩咐閒雜人不能進,世子應該不能算閒雜人吧?”想到這兒,他立刻後退一步,衝身後士兵喊“閃開,請世子進去。”然後又討好地向梁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世子,請!”
“阿寒,我們走。”梁景側頭對周寒說了一聲。手裡牽著周寒,昂首闊步走進了刺史府大門。
進門沒多遠,兩人就看到公堂之上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