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中亮堂了許多,當鄭牧看清屋中的人時,頓時傻了。在這屋子正中,端端正正坐著一個白淨的年輕人,正是穆重。而在穆重左邊,還坐著一個人,鄭牧也認識,是車實顧。
就在這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盒子,鄭牧認識,那個盒子正是放置玉杯用的。
“你們——”鄭牧指著這兩個人,震驚地張大嘴巴。
“坐吧!”穆重笑盈盈地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
還坐!鄭牧此時有一股火氣在心中騰起,看到這兩人,他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他被人耍了。
“你是這裡的東家!”鄭牧指著穆重問。
“不,是他!”穆重指向車實顧。
鄭牧又驚著了。他在半年前來到這裡,已經是賭坊的常客了。他經常和車實顧一起賭錢,以為此人和自己一樣,是這裡常客。所以,鄭牧沒錢賭了,便向他借,此人倒也大方,肯借給他。
鄭牧萬萬沒想到,車實顧居然就是這寶勝賭坊的東家。
“你是誰,為什麼設計套走我的錢?”鄭牧仍指著穆重問。相比起車實顧隱瞞自己是寶勝坊的東家這一點,鄭牧更恨穆重贏走了他的錢。
“設計?哈哈……”穆重一陣大笑,“鄭先生,賭桌之上輸贏無常,不是誰能一直贏而不輸的,我不是還曾輸給你。”
車實顧鄙夷地一笑,替穆重說:“你贏的那些錢,對貴人來說,隻能算是小錢,貴人根本不屑為這點錢設計你。”
鄭牧張著嘴,他無話反駁。
“貴人!”鄭牧注意到車實顧稱呼穆重為貴人。可他看穆重除了身上的衣服很華麗,看不出其它的。
“我們請鄭先生來,是為了這個東西。”穆重拍了拍身旁那個盒子。
“那是我的東西,暫時押在這裡的。等有了錢,我還要把它贖回來。”鄭牧硬著頭皮道。他連賭博的錢都沒有了,哪還會有閒錢贖這個杯子。
“你的東西?哈哈……”穆重又是一陣笑,這笑聲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鄭牧心裡有氣,但卻不敢發作。
“這種東西不是你這種人能有的,你就是掙一輩子錢,都未必能買得起這個東西。”
“什麼!”鄭牧登時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鄭牧緩過來。他已經不顧自己現在在人家屋簷下了,衝到車實顧麵前怒道:“是你說的,這東西值不了多少錢,你騙我!把杯子還我!”
鄭牧說到最後,上手便去抓桌上的盒子。
車實顧哪會讓鄭牧把東西搶走,他一隻手壓住盒子,同時抬起一腳。“砰”地一聲,車實顧那一腳踹在了鄭牧的大腿上,鄭牧痛叫一聲,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若不是貴人還用得著你,就憑你剛才在我這裡搶東西,我那一腳便廢了你一條腿。”車實顧目光變得凶狠。
鄭牧一下子蔫了,坐在地上,不敢動彈。
“這個玉杯,你是從哪裡得到的?”穆重神情變得嚴肅,問鄭牧。
關於錢的事,鄭牧雖然怕,但心裡還是有自己的打算。既然這個玉杯如此值錢,那麼那個李府大小姐的箱子裡,還有好幾個這樣的盒子,裡麵的東西恐怕都是值錢的寶貝。自己決不能將這個“金山”透露給彆人。
鄭牧垂著頭道:“車實顧,你知道,我爹娘都是李府的家仆。我娘為了替我還債,去李府偷偷順了這個杯子出來。”
車實顧疑惑地看了鄭牧一眼,然後又轉頭望向穆重,他看到穆重嘴邊噙著一絲冷笑。
“貴人,你看……”
穆重抬手製止了車實顧說話,“鄭先生,我對你可是以禮相待。你是打量我們不敢動李少師家,所以才編出這種鬼話來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