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謹帶來的不僅僅是軍隊,同樣還有大量的糧食,他一邊用糧食詔安撫慰河內地區餓得不行的流民軍,一邊又派人向高敖曹的部將招降。
誰知道這一套效果實在是太好了,投奔於謹的人實在是太多,以至於他派出去接管的將領都不夠用了,緊急又從河東郡調撥了一批手下過來。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是最後幾次“上船”的機會了。
河內是不幸的,幾次圍繞洛陽的爭奪,都讓這裡陷入到戰火中。
河內是幸運的,因為洛陽的存在,這塊地區永遠都有價值。
就算洛陽可能不是新朝的國都,但是它重要的地理位置,這裡也必然是帝國陪都。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蘇澤穿越前的曆史上,洛陽一直都是帝國陪都,甚至在武周朝被定為首都。
和關隴貴族集團抗衡的,就是洛陽庶族集團。
河內地區也因為靠近洛陽,於謹給了最後一次上車機會。
相比之下,河北地區就比較慘了。
河北士族中,除了早已經上車的泰山羊氏外,這一次鼎革天下中都沒有下對注,這也就意味著在新朝建立的時候,他們不僅僅不能分到羹,甚至可能成為被魚肉的對象。
所以這一次的徐州兗州歸順這麼順利,也有河北世族全力下注的原因,他們太需要在新朝中建立功勞了。
五月底,於謹已經領兵攻打到了沁陽城下,高敖曹一下子陷入到了整個河內皆反的境地。
剛剛奪下來的地盤,一下子就丟了,心高氣傲的高敖曹自然不服氣。
高敖曹的部將都勸說,可以靠著沁陽城死守,等待北中城的楊忠領兵來救援。
但是部將提出了要靠楊忠來救,高敖曹立刻就起了逆反之心,他下令帶兵在沁陽城外和於謹大戰。
五月三十日,高敖曹自沁陽城出,和於謹戰於西郊。
結果是首戰既潰,高敖曹想要整頓兵馬,但是擋不住士兵都喪失了戰鬥意識。
他想要帶兵返回沁陽城,卻發現城內大族已經聯合守軍叛變,占據了沁陽城向於謹投降。
高敖曹隻能在部將的簇擁下,向其他城市撤退。
於謹穩紮穩打,先是進城控製了沁陽上下,這才繼續追擊高敖曹。
但是高敖曹逃跑得更不順利。
他一路向洛陽方向逃竄,所沿途的城市儘數都向蘇澤投降,逃跑的路上士兵又潰逃了大半。
於謹這樣一路接收城市,竟然還能死死追上高敖曹,就這樣高敖曹一直逃到了北中城下,他身邊已經剩下百餘人。
高敖曹不願意向楊忠低頭,隻是派出身邊部將向北中城求援,要求他們打開城門。
戍守的士兵自然不敢擅專,要求高敖曹出麵驗明身份,才肯讓他們進城。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高敖曹依然不肯放下身段,他說道:
“讓本將軍親自叩門!是楊忠這雜胡故意羞辱我!他不開門,本將軍自有渡河的辦法!”
但是他手下部將也不願意再追隨他,最後隻有寥寥數人隨他離開。
高敖曹繞過北中城,在黃河邊上尋找渡河的方法,被於謹的一支偵查騎兵追上,高敖曹還沒亮明身份,就被騎兵射殺。
六月二日,於謹兵圍北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