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公子,您今天帶了這麼多……這麼多手下過來,就是來聽奴家講故事的嗎?”
“我很好奇,所以想聽聽。”
秦香沉默了許久,本以為已經將這些事鎖進心底深處,再也不會想起來了,卻在今天被人一提起,記憶就如同翻湧的潮水般湧出,讓自己繼續感受到那種痛徹心扉。
或許,說出來,能讓自己感覺好受那麼一點,管他與那人是什麼關係,再差也不過是一死,反正自己的心已經死了。
她淒然笑了笑,說道“既然公子不嫌這事聽了臟耳朵,那奴家就講給公子聽,這事要從兩年多以前的一個雨天的晌午說起……”
那時的秦香風華正茂,嫵媚多姿,才藝雙馨,正是群芳館的頭牌。
但她卻是個頗有心計的女子,清楚地知道自己當下的風光隻不過是一時的,當自己容顏老去,姿色不再之時,多半不會再有哪個男人肯多看自己一眼。
因此,她一邊積攢著能贖身的銀錢,一邊細心地物色能帶她脫離這片苦海的人。
那日晌午,天氣格外悶熱,姑娘們都躲在各自房中不願出來。
獨秦香一人,閒來無事地坐於群芳館一樓扇著團扇納涼。
忽聽樓外雷聲轟鳴,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卻見龜公從外麵迎進了一個渾身濕透的年輕男子。
“公子,您看,你全身都濕透了,進來避避雨再走不遲啊。”
“您坐坐,小的去給您拿毛巾。”
“咦,秦香姑娘也在,太好了,你來招呼一下這位……”
“我姓張。”
“啊,你招呼一下張公子。”
“好啊。來,張公子,您請坐。”
張公子全名張清遠,平日倒確實是沒有來過青樓,今日訪友歸家時卻不想遭逢大雨,渾身都濕了。
無奈之下,也是在龜公的熱情招呼下,生平第一次踏進了群芳館的大門。
一進門他就看見了一個麵容姣好而又嫵媚的女子,著羅衫,輕搖扇,風兒拂過,仿佛都能聞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頓時就再也挪不開目光。
久經人事的秦香一眼就看出這張公子是個雛兒,當下也是使出渾身解數,將他迷得神魂顛倒,於是在半推半就之間成就好事。
雲歇雨畢之後,那張公子卻說要與秦香長相廝守。
秦香原本也沒當真,可是張公子卻取出來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相贈,這才讓秦相重視了起來。
因為那玉佩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定是祖傳之物。
一來二去,秦香也逐漸發現張公子是個淳厚良善之人,更兼而他自己也頗有幾分才華,且其家中也頗有資財,慢慢地也就讓秦香覺得他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於是傾心相愛。
但秦香也了解到,張公子家中是母親掌權,他自己恐怕難以對自己的婚事做主。
秦香苦思良久後,覺得隻有懷上了張家骨肉才有可能如願。
可是那張公子卻是生來胯下兩個蛋一大一小,天生就精元不足,絕對不可能讓女子懷孕。
聽到此處,漢森嶇頓時訝異地打斷了秦香的敘說,問道“那張清遠,果然是無法讓女子懷孕?”
秦香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確實如此。”
漢森嶇皺眉想了想,追問道“他母親難道會不知?”
秦香語氣譏諷地說道“他那母親,自從生了他之後就沒有親自照顧過他,連喂奶都是請乳娘喂的。等他長大之後,他母親就更是不會知道了。”
聞言,漢森嶇點了點頭“這倒是說得通了,你繼續說。”
秦香那時候卻已是一心隻想嫁入張家,與張清遠共此生,就算是做妾也並不在意。
她在發現張清遠並不知道自己與普通男性的差異後,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這個法子就是“借胎”,她瞞著張清遠與彆的客人歡好後,終於有了身孕。
張清遠得知後大喜過望,當即讓秦香等他的好消息。
卻不料,他的母親卻勃然大怒,嗬斥兒子說“你還未娶正妻,怎可納妾?更彆說是一個青樓殘花敗柳!你要是敢娶她入門,娘就死給你看!”
如果此時張清遠敢奮起而爭,可能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事了。
可惜,張清遠卻是個母親說一,他就不敢說二的人,敢向母親提出迎娶秦香,已經是拿出了平生最大的勇氣。
被母親強勢壓迫下,他也不敢再爭。
“你要相信娘,娘不會害你,娘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在這句母親每天必定念叨的親情攻勢下,他徹底敗北,也相信了自己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動了娶青樓女子的念頭。
他也再也沒有去見過秦香。
而張母卻沒有放過秦香,在銀錢和權勢的共同發力下,秦香被群芳館的護院和龜公強行喂下了墮胎藥。
當秦香失去了胎兒,又大出血,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之際,她卻發現,她最痛恨的人是張清遠。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會更大,愛得越深,越是會痛徹心扉。
世人都道妓子無情,隻是未動真情時。
當秦香淚流滿麵地抬起頭時,眼前卻已沒有了漢森嶇的身影,隻在桌上留下了一錠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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