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
清脆的喝聲中,三十個少年兵卒迅速從各個方位衝出,將那一群人圍在中間,木槍整齊如一地緩緩逼近。
而漢森嶇身後的少年兵卒們卻是紋絲不動。
那老鴇和護院們頓時都有些驚疑不定,被這麼一大群凶巴巴的少年用木槍圍著,這種遭遇,實在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漢森嶇身邊的龜公丁哥見勢不妙,連忙揮手喊道“翠姐!翠姐!這位大哥是來找人的!不要誤會啊!”
他一邊喊,一邊拚命向翠姐使眼色。
“誒,誒!各位小哥哥,我隻是站起來說句話,不做什麼,不做什麼。”
卻是因為他的動作,登時也被數杆木槍圍住了,連忙出聲解釋道。
眼看他鼻青臉腫的狼狽模樣,翠姐心中閃過一絲狐疑,隨即變了個臉色,笑容綻放地望著漢森嶇說道“哎呀,是哪家的大公子啊?這麼小就要來找姑娘啦?找姑娘不用帶這麼多的人一起嘛,是想玩群龍逐鳳嗎?”
這話頓時引來了二樓上那群姑娘們低低的笑聲。
“嘩啦!”
一聲巨響傳來。
卻是漢森嶇猛然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大木桌上,那桌子在巨力之下登時碎成無數塊,塌落到了地麵上。
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老鴇翠姐和身邊的護院都是滿臉驚懼地看著那些桌子的碎塊,在心中下意識評估自己和那桌子哪個更結實一點,答案顯而易見。
翠姐臉皮快速抖動了幾下,換上了一個更加諂媚的笑容“唉~唉!大兄弟!有話好好說啊,讓我過去說話可好?”
漢森嶇望了翠姐一眼,冷聲說道“你,過來。”
木槍後撤,讓出了一條通道。
翠姐連忙小跑著,一路小心避開木桌碎塊,來到漢森嶇身邊,和龜公丁哥站在一起。
而她身後,槍陣再次將護院們圍住。
那丁哥此時卻已是臉色煞白,哆哆嗦嗦發抖,心中正不斷慶幸自己沒有真的惹惱眼前這個狠人。
翠姐強行忍住心中的驚恐,滿臉堆歡“大兄弟,您是要來這裡找誰?您儘管說,保管給您找出來!”
漢森嶇冷聲道“去年,你們館裡有個頭牌,給全福街張府的大公子懷了個孩子,後來被逼著墮胎了,這個女子是誰?在哪裡?”
翠姐聞言頓時一愣,眼神變幻了好一陣,才又開口問道“敢問大兄弟跟她是什麼關係?找她何事?”
“我跟她沒有半點關係,要找她問點事兒,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翠姐頓時籲了口氣,但還是猶自不太放心地追問道“大兄弟真的跟她沒關係?”
漢森嶇那兩道刷子般的濃眉頓時豎了起來“嗯?!”
“鏘!”數杆木槍頓時指向了翠姐。
翠姐大驚,連忙高聲喊道“快去!把秦香給我叫出來!馬上!”
漢森嶇卻道“三隊,去五個。”
“是!”
卻是有五個少年兵卒閃身而出,跟在一個聞聲匆匆而去的護院身後,從大堂後門離開。
不一會兒,三隊的少年們帶回了一個女子。
但是,漢森嶇隻看了這女子一眼,就皺起了眉,冷然盯著翠姐道“這,就是那秦香?”
實在是眼前這女子跟他心中猜想的模樣相去甚遠,這女子瘦弱不堪,一身臟舊的粗布衣裳,仔細看還有多處縫補的痕跡和破洞。
而且蓬頭垢麵,十指又臟又黑,完全想象不出這是個青樓頭牌。
那女子卻是用有些微弱的聲音問道“奴家是秦香,不知道這位……這位公子找我何事?”
那邊翠姐卻已是連忙解釋道“大兄弟,我跟您說,她去年墮胎時大出血,差點就沒命了,花費了不少銀錢才救回來,但是再也沒有客人點她了,所以讓她在柴房幫工,好歹算個生計。”
“萬惡的封建社會製度!”
漢森嶇在心底罵了一句後,心中改變了原先見到人就直接問話的打算,說道“尋個安靜的房間,我有話要單獨問她。”
翠姐滿臉笑容“有有有,大兄弟您請上三樓。”
然後連忙在前麵帶路,可心中卻是狐疑不定“真的隻是要問話嗎?還是這惡人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他看起來應該不大,這麼小,就可以用了嗎?難道現在的孩子已經長得這麼快了?”
···
群芳館三樓雅間中。
漢森嶇仔細打量低著頭坐在對麵的秦香。
她雖是蓬頭垢麵,衣裳破舊,一身汗味,但光看那坐姿,卻是自有一股妖嬈的氣質。
許是感受到了漢森嶇的逼人目光,秦香有些不安,低低問道“不知公子尋奴家究竟有何事?”
漢森嶇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全福街張府的大公子,你認識吧?”
秦香一愣,久經風月的她其實對於今天遇到的情況也很疑惑,卻是完全沒想到,時隔一年多,還會有人問起那個讓自己曾經傾心,最後卻又切齒痛恨的男人。
秦香慢慢抬起了頭,與漢森嶇對視,眼光中卻全是冷然“當然認識,太!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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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幾個字卻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
漢森嶇不動聲色地挑了挑刷子般的濃眉,問道“有仇?”
“那又豈是有仇兩個字能說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