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薑瑜一張嘴,眼淚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從臉上滾落。
她拽著年蘭花的胳膊,把她拉到一邊,害怕的哭著說:“媽,自行車被人偷了,我剛才就上了個茅房的功夫,自行車就不見了,咋辦?我奶要是知道,肯定會打死我的!”
年蘭花也很慌。
“小、小魚,咱們趕緊去報公安。”年蘭花死死的抓住薑瑜的手,急的快哭了:“公安一定會幫咱們找回來的。”
先不說自行車多少錢,那可是薑雪的心頭好,薑瑜把自行車弄丟了,薑老太一定會打死她的。
“要是公安找不到呢?媽,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奶打死我嗎?我可是你和爸唯一的孩子,奶把我打死,你和我爸怎麼辦?”
“媽,我還小,我不想死。”
薑瑜拽著年蘭花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哭著。
年蘭花六神無主,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像薑瑜說的,公安若是找不到自行車,薑老太一定會打死薑瑜。
即便找到了,薑瑜也會因擅自動薑雪的自行車挨薑老太一頓毒打。
閨女身體弱,再被狠打一頓,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們想……想想辦法。”年蘭花用力握住薑瑜的手,她比薑瑜還要害怕。
似乎想到什麼,年蘭花緊擰的眉頭猛然鬆開,她焦急的問薑瑜:“我們從村裡出來的時候,是不是沒人看到我們?”
薑瑜適時的擠出兩滴淚:“沒有,咱們出來的時候沒碰到任何人。”
“小魚,你記住了。”年蘭花聲音猛地一沉,她神色凝重的看著薑瑜,明明很慌,卻強裝鎮定的說:“咱們沒看到薑雪的自行車,我們兩個是走路來的鎮上。”
薑瑜就在這等著呢。
她壓下眼底的笑意,忙不迭的點頭,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我都聽您的。”
烈日炎炎,不遠處,遮陽棚下坐著的兩個年輕人,其中一位身穿白色長袖襯衫,袖口卷起,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
他長相俊美,劍眉星眸,明明長了一雙含情鳳眸,卻因目光過於凜冽,多了些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則是兩個極端,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笑起來時會露出兩顆小虎牙,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老顧,那女孩子不簡單啊,剛才咱倆可是親眼看見她把自行車賣了的,轉頭就說自行車丟了,演技太好了,心機太深了,沒想到這小鎮子上,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這種女人可不敢娶回家,太可怕了。”
周正喝了口水壓驚。
見顧北城不說話,他自顧自的說:“聽老爺子說給你訂的那位姑娘,性格溫柔,內向,不怎麼愛說話,村姑嘛,土是土了點,配你差了點,最起碼沒啥心計,湊合著過也能過一輩子。”
他指著薑瑜說:“要是娶了那樣的,你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顧北城皺皺眉,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不悅:“做人的道理白教你了,管好自己,少議論彆人,還有……”
他頓了一下,想到周正口中的農村小土妞,顧北城提醒道:“她父親是我爺爺的救命恩人,你最好尊重一些。”
見顧北城俊臉上有了怒容,周正訕笑了兩聲:“放心放心,我肯定會尊重的。”
顧北城沒再說話,而是扭頭看向了薑瑜的方向。
小姑娘和她母親已經走遠。
他收回目光,沉聲和周正說:“去打聽一下薑家村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