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要沒有你的點撥,我還真想不到這個。”馮驥材欲言又止,“岩子,這個故事對我有一種吸引力,能、能不能交給我來寫?
“當然可以,不過這稿子我可要了。”
方言嘿然一笑。
“沒問題!”
馮驥材同意了借調到《十月》編輯部寫作的建議,至少在這裡,先寫出的大綱。
書名的話,兩人一合計,就叫《神鞭》。
…………
就在馮驥材被方言拉入魔道,“同流合汙”的時候,《南風》在發表完《斷魂槍》、《鑄劍》之後,立刻開始連載《巾幗英雄》,無縫銜接。
而且,報紙的頭版位置專門刊登了方言關於嚴肅文學、純文學和通俗文學的大膽觀點
“這三種文學類型之間並沒有一條明確的界限,一部作品可以既是嚴肅文學,同時又是通俗的,就像《一代宗師黃飛鴻》一樣。”
一時間,在文學界引起軒然大波。
就在津門,馮育楠看到《津門晚報》轉載的內容,感覺有一層窗戶紙,被方言捅破了。
自己一直在純文學和嚴肅文學領域,鬱鬱不得誌,投稿的作品不是石沉大海,就是隻濺起一點小水,可能自己的上限就這樣了。
恐怕一輩子都達不到方老師的高度。
但是現在,方言以及《一代宗師黃飛鴻》給他指引了一條全新的道路,曆史武俠!
為什麼不可以在通俗文學上下功夫!
抱著這樣的信念,身為民間文藝協會一員的他,把目光投向了書架上搜集的民間文學。
一眼就掃到了平江不肖生的《俠義英雄傳》,清晰地記得裡麵寫著一位津門的大俠。
那就是,霍元甲!
照著方言的《一代宗師黃飛鴻》,馮育楠給自己要寫的新書,取名《津門大俠霍元甲》。
通俗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
川蜀,山城。
書房裡,聶雲嵐捧著《山城日報》,上麵轉載著方言各種“倒反天罡”的言論和觀點。
越往下看,情緒越洶湧澎湃。
一直被壓在心頭的創作**,被一點一點地勾了出去,終於忍無可忍,拉開了抽屜。
裡麵躺著幾本武俠,分彆是《鶴驚昆侖》、《寶劍金釵》、《劍氣珠光》、《臥虎藏龍》和《鐵騎銀瓶》,赫然就是“鶴鐵五部曲”。
與此同時,下麵還放著《玉嬌龍》的手稿,以及《山城掌故》這本小冊子。
70年代末,自己就將寄給《山城掌故》,在上麵連載,但因為當時把武俠,視作“黃色”,《玉嬌龍》的連載不得不終止。
眼下,《一代宗師黃飛鴻》的成功發表,以及方言關於“武俠”的看法,重新點燃了自己這把老骨頭的鬥誌。
聶雲嵐打算把《玉嬌龍》寄給《今古傳奇》,重新發表,完成自己的一個夙願。
………
伴隨著《城》在全國的銷量突破180萬冊,越來越多的作家,像聶雲嵐、馮育楠一樣,因為方言這盞文學上的明燈,開始“棄明投暗”,墮入魔道,聲援和支持方老師。
紛紛從原先的傷痕文學、反思文學、知青文學等陣營,要麼轉投到民族和地域文學,要麼轉到了方老師和《十月》引進的魔幻現實主義,甚至乾脆叛變到武俠、愛情等通俗文學。
畢竟,魯迅先生寫過武俠,老舍先生寫過武俠,方言也寫過武俠,他們都成了大作家。
自己寫武俠,未必就不能成為大作家!
通俗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有了方言這個茅盾文學獎得主做“壞榜樣”,青年作家們或多或少地丟掉思想包袱。
反正要挨罵,也是先罵方老師!
反正天塌下來,也是這個個高的頂著!
事實,也確實如此。
不少守舊的評論家、編輯等人,看到方言在文學界掀起一股“歪風邪氣”,把好端端的作家們統統拉下水,從正道,變成了魔道。
竟還有臉把‘武術’和‘嚴肅文學’聯係在一起,就像把籃球和雞聯係在一起,簡直是驚世駭俗,一個個情緒激動,擼起袖子就要乾仗。
奸臣已經自己跳出來了!
一個是方言!一個是《城》編輯部!
毀人不倦!誤人子弟!
甚至保守派的文藝批評家,義憤填膺,當即提筆寫文章痛斥“如今華夏有四大文妖,一是提倡第三者的瓊謠,二是唱黃色歌曲的鄧麗筠,三是一味喊打喊殺的金鏞,四是為通俗這種‘黃色文學’搖旗呐喊的方言……”
“而四者之中,其餘三人皆是港台,不足為慮,唯獨方言,作妖最甚!其害最深!”
“堪稱‘文壇之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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