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當即便決定搶個漂亮雌性回來。
於是他就這麼做了。
當健康的先輩滿身是傷闖入重重包圍圈,見到那個部落的全部雌性時,一眼就從人堆裡相中了其中一個雌性。
健康隻記得那雌性瘦瘦小小的,瘦的隻剩一把骨頭,雙頰凹陷嚴重,襯得眼睛大到幾乎要從眼眶中突出來。
可她依舊很漂亮。
健康的先輩當時就想,這個雌性若是養胖了,肯定會更漂亮。
於是他上去就是一口,在雌性們幾乎要掀翻屋頂的尖叫聲中,把那個雌性叼起來就跑。
不記得跑了多久,隻記得從天黑跑到天亮,再從天亮跑到天黑,直到那個雌性發出抗議,開始掙紮。
那瘦弱雌性跟先輩傳承記憶中的雌性都不一樣,她似乎並不怕流浪獸,被搶走了也沒有高興或害怕的情緒。
她很平靜,平靜的宛如提線木偶。
好像無論先輩對她如何,她自己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後來的故事很平常。
先輩每天按部就班的將雌性捆好再出門捕獵,定期給她喂獸晶,見雌性沒有要逃跑的意思,慢慢的便不再綁她。
隻是雌性一直不說話,先輩猜測這是個啞巴。
先輩也認了。
他覺得漂亮的啞巴,總比那個會嚇到自己的雌性強。
雌性不會說話,我會說的嘛。
而且隻要獸晶喂得多,說不定就能好了。
先輩把獸晶當成了靈丹妙藥。
於是他就不斷給雌性喂獸晶,就這麼不停跟雌性說話,吃飯說,乾活說,縫衣服說,就連睡前也要絮絮叨叨不停說好久。
健康從前是不明白的。
記憶中一向沉默寡言的先輩,到底是哪裡來的這麼多話?
然後冬去春來,兩人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少年。
先輩的眼光果然不錯,那雌性養胖了真的很漂亮,他不需要捕獵時最愛做的,就是盯著雌性那張越發紅潤的臉蛋看。
直到有一天,先輩一如往常上千個日夜那樣,盯著雌性的臉,跟她分享自己今天在林子裡遇到的事。
有了雌性,他就帶著雌性在北大陸的一處深山裡定居,剛開始還有不長眼的野獸巨獸來鬨事,被他殺了個乾淨後,就沒有了。
居住地固定了,其實每天的遭遇都差不多。
無非就那幾樣。
比如看到隻好看的鳥,遇到個膽大的兔子,見到自己就嚇尿的熊等等。
沒什麼新意。
“你都不知道,今天……”
然後他就聽見雌性說,“我要給你生崽子。”
對此,先輩的第一反應是開心,“你嗓子好了?!”
其實本也沒壞。
等意識到雌性說了什麼,先輩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喜歡你。”
即使過了百年千年,經過每一代後人的不斷回憶加深,這段記憶一直傳承到健康這裡,還宛如昨日。
“我喜歡你,”雌性難得有個笑臉,麵上滿是陰霾儘散的輕鬆,一直不開口,她聲音滯澀卻毫不遲疑,“我想給你生崽子。”
這已經是雌性能想到的,表達愛意最直觀的方式。
但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從前那些被部落送到流浪獸手裡的雌性,即使再被流浪獸的富有打動,生崽子的時候不說極不情願吧,那也是半推半就的。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流浪獸是罪惡的,流浪獸的後代也是。
沒有雌性會心甘情願給流浪獸產下後代。
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沒有強迫,沒有蠱惑,健康的先輩甚至都沒跟雌性結侶。
是的,沒結侶。
很難想象,健康的先輩費勁巴力的闖進部落,搶走自己一眼看中的雌性,放在身邊日夜守著這麼多年,肢體接觸僅限於剛開始的把人捆起來,還有晚上像抱娃娃一般摟在懷裡睡覺。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發生。
要不是都傳到自己這裡,健康都要懷疑先輩是不是不行。
要知道流浪獸的字典裡,可是沒有‘隱忍’‘克製’‘尊重’這類詞彙的。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一個雌性,主動提出要給先輩生崽子。
這放在誰身上都是不敢相信的吧?
後來,健康先輩的後代在化形後便被趕出家門,理由是打擾他跟雌性的二人世界。
記憶就此終結。
傳承記憶中再也沒出現過那對獸人伴侶的身影。
再後來,健康記憶中的每一代人,都會冒險去部落裡搶雌性,而且是搶漂亮雌性。
這似乎成了某種傳統。
或許都是抱著想得到雌性喜歡的心思吧?
沒人說,但都這麼想。
隻是沒人如願。
那句夢寐以求的‘喜歡’,從沒有雌性對他們說過。
這也就是為什麼,健康的傳承記憶中,隻有搶漂亮雌性的相關畫麵。
而現在,健康想。
或許這跟雌性漂亮與否並無多大關係,可能運氣更多一點?
反正他是撞大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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