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都這麼說了,底下的人自然隻能咬牙認下。
就這麼七拐八拐,熱季都過去了,他們才終於無比艱難的到達南獸城。
將大部隊安置在城外,康安涉堅帶著玫瑰,三人一同入城。
“南大陸部落太多,南城主沒什麼話語權,他也不容易,他若是不願意,你也彆太為難他。”
入城前,康安拉著玫瑰低聲囑咐。
就在昨晚,涉堅突然找到他,跟他說了南城主已經處決那些強大部落的長老們,並一舉控製住那些動亂部落,甚至還以雷霆手段壓下神使死亡的流言。
現在的南獸城,完全可以說是南城主的一言堂。
說句實話,康安還真怕南城主這個神使的忠實信徒,頭腦一熱,放棄唾手可得的安逸生活,舉全城之力幫玫瑰討伐虎族部落。
那他帶玫瑰走一趟,就不再是投名狀,那就是下戰書了。
康安隻想快點擺脫玫瑰這個蠢貨,好歡歡喜喜回去繼續當他的城主,並不想南城主進來摻和一腳,破壞他的美好生活。
康安不知道涉堅是怎麼知道南獸城消息的,但明麵上,他倆對於南獸城的事,可是半點也不清楚的。
反正勸是勸了,康安不指望玫瑰因為他的幾句勸,就能輕易放棄給神使報仇,他隻不過是給玫瑰打個預防針而已。
剩下的,就要靠他和涉堅的臨場發揮了。
即使公儀承沒了,康安跟玫瑰的身份在那,他們很輕易就見到了南城主。
雖然多年沒見,從前關係也並不好,但好歹是昔日同窗。
就是這同窗的樣子,跟玫瑰記憶中的南城主相距甚遠。
不過無所謂。
同窗之情在前,自覺現下孤立無援的玫瑰,看到南城主不那麼熟悉的麵孔,頓時眼眶一熱。
他這一副兩人很熟的樣子,讓南城主深深皺起眉。
“有事說事。”
之前受了重傷,這段時間又一直在處理獸城的事務,再加上神使的死對南城主打擊太大,多重因素影響下,南城主此時無比憔悴。
甚至鬢間都長出白發,顯得整個人老了許多。
南城主冰冷的態度,讓玫瑰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瞬間收回。
他這才想起,自己在神殿的人緣似乎極差。
從前他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子,旁人都不配與他交好,現在需要用人,才發現好人緣的重要。
不過與康安涉堅這一對比,倒顯得南城主小氣了。
不就是看不慣神使看中你,就在神使麵前煽風點火,把你外派到最難管的南獸城嗎?
多大點事,至於記這麼久?
還說什麼忠於神使,神使大人都遇刺了,居然還好意思當自己的風光城主。
玫瑰瞬間安慰好自己,覺得都是南城主的錯。
至於康安在外麵說的體諒南城主的不易,玫瑰瞬間拋之腦後,半點痕跡也沒留下。
“我來是想說神使大人他……”
“他死了。”
玫瑰瞬間抬眼,與雙眼麻木的南城主對上視線,“你怎麼知道?!”
“蘇茉他們跑到你這裡了是不是?你把她們抓起來還是殺了?”
玫瑰瘋癲的模樣,讓南城主眉間原本就深的溝壑更深了。
他們原本同為神子候選人,自小接受的教育是一樣的。
南城主清楚的記得,教養他們的老師曾經說過,神子應該無論何時都保持風度,這才不辱沒神使的形象。
玫瑰這樣子,實在給神使丟臉。
時刻注意維持風度,因此南城主麵對瘋癲的玫瑰,依舊麵無表情。
他平靜的態度,與玫瑰形成鮮明對比,將玫瑰襯得精神狀態更加不好了。
“外麵傳的沸沸揚揚的,我要是還不知道,那就真的成了瞎子聾子。”
“那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還能在這坐著?!”
“那不然呢?”南城主端坐在椅子上,微仰著頭反問道。
他雖然是仰視的姿勢,卻給人一種上位者的氣質,比之玫瑰,不知道要強多少。
康安涉堅在一旁默默看著,都不太明白,為什麼神使當年,會把南城主外派出去。
明明南城主更符合神子的形象,更適合身居高位。
那玫瑰,要城府沒城府,要心機沒心機,有點小聰明但不多。
唯一跟神使相像的點,大概是精神狀態都不好。
腦子裡公儀承發瘋時的樣子,與玫瑰此時的樣子漸漸重合,康安越想越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
待他回過神時,就聽南城主語氣淡淡的說,“不然呢?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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