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來的太過突兀,我的腿剛往前邁了一步,突然被唐果兒的這聲尖叫給嚇的一哆嗦,經脈裡的氣息頓時就亂了。
收腳已經來不及了,“噗”的一聲,我丹田裡的氣息一濁,一條腿直直的踩進了腳下的爛泥裡。
我的身體頓時就失去了平衡,差點兒就脫手把懷裡的任詩雨給扔了出去。
“咕嚕……”
腳下傳來的那種綿軟的感覺和氣泡從地下冒出來的悶響聲讓我心裡猛然一驚,不對!
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我腳下的這塊地麵曾經被紙紮陣法變成了硬邦邦的土地。
可我的腳底剛一接觸到地麵,我就猛然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的身子正在……
迅速的往沼澤裡沉了下去!
我的體重再加上任詩雨和一個滿滿當當的背包,少說也有將近三百斤了。
就憑我那一隻42碼的鞋支撐著這麼沉重的質量,這種壓強可想而知。
等我手忙腳亂的把懷裡的任詩雨抓緊的時候,我已經邁出去的那條左腿已經陷到了腿彎的深度。
我趕緊凝神把全身的法力收斂了起來,總算是保持著一個幾乎是大頭朝下的怪異姿勢懸浮在了沼澤裡。
“陶子,彆動!接著繩子!”
郭永喆趕緊大吼了一聲,迅速從腰裡解下一根傘繩,快手快腳的係了個活扣甩給我。
我把傘繩牢牢的捆在任詩雨的腋下,眼看著他們幾個人慢慢的把任詩雨拉回到了小島上。
唐果兒趕緊扶著任詩雨坐在地上,郭永喆又把繩子甩給我,使勁把我從爛泥裡拔了出來。
我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脫下鞋磕著灌進了鞋窠裡的爛泥一邊大聲咒罵著。
郭永喆撿起幾塊石頭朝不同的幾個方向丟出去幾米遠,石頭砸在地麵上發出了“噗噗”的幾聲悶響,慢慢的隱沒在了鬆軟的沼澤裡。
“我……我靠!”
郭永喆趕緊往後退了幾步,我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暗叫僥幸。
很顯然,這片沼澤地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動過了手腳,現在我們腳下的小島已經成了唯一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除此之外……
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沼澤地!
還好唐果兒及時的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一聲叫住了我。
要是我跑出一段距離之後才發現這個狀況,那就已經晚了。
我就隻能始終保持著靈體的狀態,隻要我停下腳休息,身子就會馬上陷進爛泥裡,連喊救命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可這麼大的一片沼澤地,說什麼我也不可能一口氣跑的出去。
我抹掉了頭上淋漓的冷汗,趕緊查看了一下任詩雨的情況,心裡頓時就涼了半截。
任詩雨的體溫已經低到了嚇人的程度,毫不誇張的說,我的手掌接觸到的皮膚竟然冷的像是剛從冰櫃裡拖出來的屍體似的。
雖然這麼說很晦氣,但這就是眼前的真實情況。
我腦子裡飛速的轉動了幾下,做出了一個讓我想破口罵街的判斷。
現在想要阻止任詩雨身體裡的火行氣息快速流失的唯一方法……
就是冒險闖進山對麵的冰川裡,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個該死的的水行鎮物,把它砸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