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餘,小多餘?”
那若蘭見我神色不對,趕緊湊到我身邊,輕聲叫了我兩句。
“玉佩,對,玉佩……”
我沒搭理他,繼續大步朝任詩雨走去,那若蘭皺了皺眉頭。
“控神術?”
其實在我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心裡猛然一驚,也懷疑自己的神魂是不是被某種外來的法力給控製住了。
但我的腦子卻很清醒,也可以清楚的聽見其他人說的話,似乎也不像是被人控製了神智。
“小多餘,你看著我!喂,能聽見我說話嗎?”
那若蘭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很想轉過頭去應他一句,但身體卻在不聽使喚的一直朝任詩雨疾步走去。
那若蘭趕緊搶到了我的身前,他也不敢用渾厚的法力猛的把我叫醒,生怕我的神魂受損,隻是輕輕的叫了我一聲,伸出手指把一道柔和的法力按在我的眉心裡。
“倏!”
那道法力就像是落進了大海裡的一滴水一樣,我甚至都沒感覺到身體有任何變化,就隨著一股清涼的觸感消失在了我的額頭上。
“……呃?”
那若蘭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和他擦身而過,幾步走到了任詩雨身邊。
任詩雨的身子幾乎蜷縮成了一個隻有臉盆大小的弓形,臉色鐵青,已經隱隱透出了灰黑的顏色,連打哆嗦的力氣都沒有多少了。
我把手伸向了任詩雨脖子上的凰佩,她好像明白了我要做什麼,吃力的抖動著身子一個勁的搖頭。
“不,不要,這是……他的陰謀……”
任詩雨微弱的嗓音被一陣“咯咯”作響的牙齒碰撞聲湮沒了,我朝她笑了笑,一把抓住凰佩,手上一用力。
“啪!”
係在任詩雨脖子上的皮繩頓時斷開,我捏著掌心裡的凰佩,手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自從我和任詩雨在婚禮現場交換了這對玉佩以來,我們倆就從沒摘下來過,就連洗澡睡覺都一直戴在脖子上。
我很確定,既然師父讓我們戴上這對玉佩,它就一定會對我們倆的命運產生巨大的影響。
可任詩雨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我再猶豫了,她身體裡的火行本命氣息已經微弱到了幾乎乾涸,再多耽誤幾分鐘的時間,她就會被漫無邊際的水行氣息湮沒了。
說直白點兒吧,任詩雨……
會死的。
我絕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任詩雨從我的生命裡消失,哪怕這是個陰謀也好,陽謀也罷,我所能做的……
就隻有救她,讓她活下來。
至於摘掉了她的凰佩會發生什麼後果,這都不是我該去考慮的事兒了。
凰佩靜靜的躺在我掌心裡,我緊張的冷汗一個勁兒的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一來我是怕我丹田裡的純黑色鳳鳥會不會對凰佩產生排斥,突然暴走。
這二來……
我更怕的是任詩雨還是會死在我麵前,我從來沒想過,也從來沒敢想過我該如何去麵對這種殘酷的結果。
凰佩在我手心裡劇烈的顫抖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緊張,焦慮,不安,恐懼……
但更多的,是期待奇跡再一次眷顧我和任詩雨。
“唰!”
凰佩上突然閃過了一道奇怪的光芒,我的心裡“咯噔”一聲,愣了幾秒鐘,趕緊把手裡的凰佩朝任詩雨靠近了過去,一顆心已經死死的頂在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