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柳……
死了?!!!
我張大著嘴瞪圓了眼睛,腦子裡頓時就“嗡嗡”的響了起來,身子微微一晃,差點兒就摔倒在地上。
大漢還跪在地上不停的一邊磕頭一邊哭嚎,眼看著顏安已經給他還禮磕了四個頭,我這才回過了神,趕緊閃身站在了人群的後邊。
“小神醫,顏神醫到底是怎麼沒了的?她的醫術這麼高明,肯定不能是害了什麼病,是不是有人對她下了毒手?是哪個王八蛋?!您告訴我,就算老子豁出去這半輩子蹲上幾十年大牢,也要給顏神醫報仇!”
那大漢扯著嗓子怒吼了起來,四下圍觀的人也一起憤怒的出聲附和,紛紛詢問著顏柳的死因。
顏安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對眾人團團作揖。
“今日午時,家慈剛用完午飯,突然驟然離世,征兆全無。在下悲痛欲絕,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所措。幸得街坊四鄰和眾位朋友前來相助,這才讓家慈得以順利入殮,聊慰亡魂。這位大哥所言不錯,在下也有同樣的疑惑。家慈去世之前身體康健,無病無災,此次猝然撒手人寰,在下猜想,必是以前的仇家在暗中突施毒手,這才……唉!”
“肯定是那個中州五魁的叛徒陶多餘乾的好事兒!”
人群裡炸起了一道怒吼,我的心臟“咯噔”大跳了一下,趕緊縮了縮脖子。
從剛才第一眼看到了披麻戴孝的顏安,我心裡就迅速的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顏柳死的太過於突然,也太過於蹊蹺了。
尤其是她死掉的這個時間,真的讓我不得不瞬間就泛起了巨大的疑心。
不早不晚,好巧不巧的卡在了我從密室逃脫體驗館裡脫身,前來求她為唐果兒祛除混沌之氣的這個時間點上。
我腦子裡的第一反應,這九成又是娘作下的罪業。
估摸著我能想到的關鍵點,娘也想到了。
我的目的是想要用顏柳的醫術來破解地凰命格,而娘呢,恰恰和我相反。
隻要殺掉了顏柳,我就會拿唐果兒身體裡的混沌之氣毫無辦法。
六月初六一到,我隻能無可奈何的接受眼前的事實,被迫完成三才合一。
我從密室逃脫體驗館裡出來的時間,大約是淩晨五六點鐘左右。
顏柳卻恰好在午時猝死,而且死的不明不白,毫無征兆。
能讓中州五魁宗師之一的顏柳在家中悄無聲息的暴斃在自己兒子的眼皮子底下,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彆說是一個普通的凶手,就算是吳桐、夏風,甚至是我師父,都未必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難道是娘又故技重施,用紅蓮業火燒毀了顏柳的生魂?
這似乎……
是最合理的一種解釋了。
我狠狠的咽了幾口唾沫,歎了口氣,心下暗暗愧疚。
此時這個殺人的屎盆子扣在了我的腦袋上,我一點兒都沒覺著冤枉。
母債子還,天經地義。
隻是沒了顏柳,我隻能獨自去麵對唐果兒身上那股日益侵入臟腑的混沌之氣了。
稍有不慎,唐果兒就會一命嗚呼,這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結果。
“此事是否陶師弟……陶多餘所為,尚需報警之後進一步調查,在下已將此事彙報給了中州五魁代理魁首吳師伯,請他老人家主持公道,協助警方搜尋凶手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還家慈一個公道。今日多謝各位街坊四鄰,親朋好友,顏安在此拜謝諸位。待此事真相大白之日,在下定會將事實公諸於眾,再次感謝各位前來吊唁。”
顏安說完,對眾人深深鞠躬。
亂騰了一會兒,趕來吊唁的人群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