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間,我的身體猛然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我突然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
渾身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就拉著我往前打了個趔趄,差點兒摔進那口玻璃棺材裡。
此時在顏安的眼裡,我就好像是上演了一場獨角戲。
學著個老太婆的聲音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然後脫下了腳上的繡花鞋,僅此而已。
但他卻不止一次的親眼看到過老居士的陰命控製顏柳身體的情況,見我猛然打了個哆嗦,趕緊伸手扶住了我。
“多餘弟弟,現在是……是你嗎?”
我一邊心有餘悸的點頭,一邊趕緊快手快腳的穿好了衣服,長長的吐了口氣。
“顏前輩沒事兒了吧?”
我問顏安,他的臉上頓時就現出了喜色。
“雖然還沒醒,但剛才凝固在命關裡的陽氣重新回到了丹田裡,現在已經有了化散在經脈裡的跡象。隻要等華師叔取到了金銀首飾,就可以給母親……”
話音還未落,送彆廳的門就猛的被推開,華神農喘著大粗氣一頭闖了進來,把一個沉甸甸的女式坤包塞給了我。
“快……快給……”
他指著顏柳喘的說不出話來,我笑了笑,跟顏安一起對他鞠躬致謝。
說實話,我心裡挺內疚的。
剛才我還在懷疑華神農,可自從顏柳昏迷不醒直到現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儘心儘力的想要挽救她的性命。
“多謝華前輩,你歇一會兒,我先給顏前輩……”
“……哎?!”
華神農突然一眼看到了斷裂一地的銀針,臉色頓時就僵住了,眼珠子瞪的老大。
“你……你已經用了黃……黃……”
“呃……嘿嘿,這不是剛才……嗨,時間緊迫,實在是等不及你回來了,我們就先給顏前輩用了黃泉針法施治,又讓你錯過了觀摩的好機會了,對不起啊,對不起。”
我趕緊給華神農順了順胸口,那小老頭兒氣的直翻白眼,扭過頭去生著悶氣不搭理我。
我訕笑了兩聲,打開坤包,頓時就哭笑不得。
“我的天,怎麼這麼多?華前輩,你這是去搶了個金店啊?”
華神農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一聽說是關係到唐姑娘能不能醒的過來,大家立馬就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金銀飾品都塞給了我。掌門,這事兒你可辦的太不地道了,怎麼能趁著我……”
“是是,我的錯,下次我一定讓你仔仔細細的看個過癮。不過……現在還有件事兒要麻煩你。”
我指了指玻璃棺材,厚著臉皮對華神農擺出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顏前輩的命是救回來了,可明天一早她就要當著中州五魁的麵被塞進爐子裡去火化,不然她詐死的事兒可就全都穿幫了。華前輩,您看,咱這仨人裡,就數您老奸巨……不是,老成持重,足智多謀,怎麼把明天的事兒糊弄過去,還得您給拿個主意。”
我一邊諂媚的拍著華神農的馬屁,他一邊很享受的搖晃著腦袋,心情頓時就愉悅了起來,滿臉都是得意的笑容。
“早就準備好了,我就知道,你一準兒能把顏柳師姐救活。昨天我忙活了一整天,做了個假人替身,隻要沒有人靠近了仔細查看,應該是不會露出什麼馬腳。快,給顏柳師姐把那些金銀首飾都戴上。”
華神農一邊催促著我,一邊跑出門外捧來了兩把泥土,小心的堆在了顏柳的腳下。
土生金,這兩捧泥土再加上一大堆金銀飾品,會迅速的催動顏柳丹田裡的陽氣化散在她的經絡之中。
估計最多一個時辰,顏柳就可以“起死回生”,活蹦亂跳了。
我一邊從坤包裡往外掏東西,一邊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