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手機,簡直都懷疑對麵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嶽杏林的親生師父。
“不是……什麼叫小事兒啊,嶽哥真的傷的很重,要不是運氣好,他的心臟長在了右邊,這次他就……哎?喂喂,喂!”
手機裡早就傳出了“嘟嘟嘟”的掛斷音,我毫不客氣的臭罵了幾句,險些一把捏碎了手機。
生氣歸生氣,但我聽華神農這個口氣,似乎他對嶽杏林的重傷早就有了心理預期。
甚至他提前就琢磨好了,隻要有齊褀這個百草門未來的掌門人在場,嶽杏林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緊繃著的神經稍稍鬆弛了一點兒,回到房間裡,娘陰沉著臉正在訓斥著蔡心心和趙合吾,看來是因為沒等到周湘的歸來而心下惶恐。
蔡心心和趙合吾一臉無辜,一個勁兒的解釋著當時的場景,我趕緊擺擺手示意他倆彆再爭執了。
“娘,您給周師傅打電話了嗎?”
“嗯,關機了,聯係不上他。”
“那……也可能是周師傅逃離了軍營的範圍,但沒走遠,他怕手機信號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就關機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旦周師傅真的落在了鄢壯手裡,那這座酒店可就……不安全了。”
娘頓時就臉色大變,“騰”的站起身來。
“不行,安全起見,馬上走。那誰……”
“梁大姐,招呼著兄弟們立馬去車上。老蔡老趙,你倆抬著嶽哥去地下停車場,老米,找個地方去多買點兒汽油,必須要保證能支撐到滇南。畢老師和美人兒,果兒就交給你倆照顧了。齊褀,帶上一切必要的急救裝備,缺什麼馬上去買。咱條件有限,隻能在車上臨時搭一個簡易手術台,由你來給嶽哥動手術,有沒有問題?”
其他人都立馬點頭答應下來,迅速起身各自行動了起來。
齊褀守在嶽杏林身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隻是朝我點了點頭。
我也不知道她的意思到底是可以,還是有問題,但現在……
也隻能委屈一下嶽杏林,跟著我們再一次顛簸上路,長途跋涉了。
半個小時之後,那輛依維柯重新開出了地下車庫,一路朝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車牌已經被歐陽九歌換過了,車玻璃上也貼了一層深色的玻璃膜,外邊還掛了一圈兒白色的麻布,車頭上紮了個碩大的白花。
一般來說,靈車是不會有人攔下來檢查的,畢竟晦氣。
再加上黎木木的暗中操作,我相信這輛車一定能順利的開到滇南。
我們幾個人躲在車廂裡,圍著嶽杏林坐成了一圈兒,用法力維持著“手術床”的平穩。
這次我代替了梁多多親自上陣,當我們每個人的法力懸停在嶽杏林身邊的時候,沈紫毫又掏出毛筆念叨了幾聲,五六股不同氣息的法力就很快融合成了一道。
這次我沒有了剛才的緊張和慌亂,仔細的聽了一下沈紫毫的咒語。
他嘴裡念叨的似乎是某種方言,我幾乎是一個字也沒聽明白,聽起來……
又有點兒像是江南一帶的口音,隻是跟蘇眉那種清脆如珠落玉盤的急促口氣還不太一樣。
沈紫毫的口音細膩軟糯,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大老爺們兒在哄孩子睡覺似的。
我也聽不出來到底是哪裡的方言,隻能在腦海裡叮囑地靈,讓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記住了這幾句咒語,等有機會遇到會說這種方言的人,讓他幫忙翻譯一下。
地靈終於有了一展身手的機會,他得意洋洋的跟我說,已經把沈紫毫的咒語全都記住了,還一個勁兒的給我重複個不停。
我被他吵的頭昏眼花,左耳又“吱吱……”“嗡嗡……”的鳴叫了起來,氣的我真想把那混蛋從身體裡揪出來暴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