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多多依言把車停在了一座山腳下的空地上,韓柱子急不可耐的下了車,抓著我的手就把我往山上扯。
梁多多簡單的收拾了點兒重要的物品,連著我的帆布包一起塞進了一個不太起眼的旅行包裡,不緊不慢的跟在我和韓柱子身後,三人朝著山上的方向又走了十幾分鐘。
這座山的位置稍微有點兒偏僻,離著市裡挺遠的,也沒開發成旅遊景點。
彆說是行人了,就連盞路燈都沒有。
韓柱子倒是輕車熟路,順著漆黑的山路健步如飛,這可苦了我了。
我本來就不熟悉這裡的地形,再加上我左眼的視線裡完全是一片黑暗,讓韓柱子給拉扯的深一腳淺一腳的,好幾次都差點兒絆個大跟頭。
“不是……韓大哥,你慢點兒好不好?咱這是趕路,可不是在趕命。”
我氣喘籲籲的甩脫了韓柱子的手埋怨了幾句,他急赤白臉的剛要催促我,突然在暗處的樹林裡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喝問,把我和梁多多給嚇了一跳。
“誰?”
“是我呀,你是毛頭吧?”
韓柱子轉過身去朝著樹林喊了一聲,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過後,一個穿著深色衣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韓師爺。”
年輕人對著韓柱子躬身行禮,韓柱子笑嘻嘻的揮了揮手。
“免了免了,我說毛頭,我帶兩個朋友上山玩幾天呀,今天你巡夜?行,那就去忙你的吧。”
那個叫做毛頭的年輕人愣了一下,緊盯著我和梁多多打量了一番,為難的看著韓柱子。
“韓師爺,這……掌門人知道這二位要上山嗎?”
“呀,我請朋友來屋作客,咋要他同意嘛,你還分不清誰大誰小了?!”
韓柱子張牙舞爪的對著毛頭吼了起來,毛頭往後退了兩步,但還是沒有想要放我們上山的意思。
“韓師爺,那您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問問掌門人的意思,很快就……”
“不用啦!小壯還不是啥事情都聽我的,問個甚了問?你這孩子,咋愣七砍正的!”
韓柱子一邊作威作福,一邊抬起大巴掌來在毛頭的腦門上“啪”的拍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韓柱子這手簡直就跟熊掌一般大了,這一巴掌下去,毛頭還不得被打的失憶兩三年?
可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毛頭卻什麼事兒也沒有,窘迫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韓柱子拉著我的胳膊繼續上了山。
我笑了笑,暗中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心中不禁暗暗一驚。
左近的幾百米之內,至少安排了二十多個太極門的明崗暗哨。
每個路口上都有兩個太極門的弟子當路而立,而在他們附近十幾步之外,都會有一個或三人,或五人,或七人的小型陣法,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小……男居士,你不用擔心呀,這些巡夜的都是我的徒子徒孫,誰也不敢不聽我的話。”
韓柱子竟然發現了我的隱秘舉動,咧著大嘴朝山頂上一指。
“再有幾裡地就到了,你就安心住在山上,我看誰敢把你趕走?反了他們了。”
“幾裡地……靠。”
我在心中暗罵了一聲,無奈的拖著腳步繼續跟著韓柱子前行。
“……嗯?!”
突然,我一下就停住了腳步,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左邊的方向。
韓柱子猝不及防,被我拉了個趔趄,一聲就叫了起來。
“呀,你咋停下也不打個招呼嘛?呃?你……你在看甚了?”
韓柱子見我神色有異,奇怪的順著我轉頭的方向看了半天。
“咋了嘛?黑漆咕咚的甚都看不見。”
梁多多也奇怪的看著我,我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心中猛然感覺有點兒不太對勁。